谁知,陈星彻只是用舌尖顶了顶被打?的那边脸颊,接着就问:“打?几下?你肯给我亲。”
他说这句话时没有笑,竟有几分认真商量的意思?。
许若气?急了,也不说话,“啪”的又一巴掌甩过去。
陈星彻目光一深,立即又亲上去。
唇上的触觉让许若浑身一麻。
她很快把他往外推,这次是真的生了气?,骂道:“你无赖!”
陈星彻却握住她那两只软绵绵的手,认真道:“打?一下?亲一口,行吗。”
许若脸色大变,震惊于他的贪婪。
他也知道自己是蹬鼻子上脸,那话说得面部红心?不跳:“你答应的话,就多打?两下?,就当疼疼我了。”
许若看?着他,气?得眼睛通红。
陈星彻眼睫微颤,见她久久不语,却也没再进行下?一个亲吻。
毕竟他虽然不要脸,但还没到无耻的地步。
可是尽管不无耻,却也差不多了。
他忽地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嘴唇:“我知道你也想我,刚才你明?明?可以直接挂断电话转头就走的,可你硬是等我漱完口才走,你能不知道我漱口是为了什么吗。”
这话让许若的瞳孔倏地放大。
应该说什么?
这句话比那个吻还要无赖。
直接戳痛了她的神经。
话聊到这个份上,好像也就开诚布公了。
那么接下?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陈星彻看?着沉默下?来的许若,目光几经变化,先是渴望,而后是试探,最后长舒一口气?,自嘲一笑说“算了”,再抬眸满眼认真:“我们聊聊吧,许若。”
重逢这么久,这是陈星彻第一次直接喊出许若的姓名。
终于不再是什么假惺惺文绉绉的念星小姐。
许若浑身上下?过电般麻了一下?,鼻子悄然一酸。
该怎么形容呢。
很长一段时间里,许若都?觉得这场失恋是一场雨。
最初是台风天来临时的大暴雨,风萧雨骤,想要把世?界淹没般下?个没完没了,后来日子长了,雨势转小,一场细细密密的毛毛雨,若有似无的下?在?身上,看?着不起眼,却仍能把衣衫打?湿。
但这一刻,当他再次喊出她的名字,她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不是雨。
失恋的滋味,是牛仔裤淋湿,厚重黏腻潮湿的扒在?皮肤上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许若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竟是莞尔一笑:“我们有什么好聊的,陈总您说笑了。”
又是陈总。
哪怕是他已经叫她“许若”了,她还是不愿意改口。
这是一个幼稚的称呼,就像当初他假惺惺地叫她“念星小姐”一样。
陈星彻愣了愣,忍不住笑了。
他喜欢她温柔外表下?睚眦必报的小性?格,让他痛,但也更让他痛快。
“行了许若,我们都?别装了。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陈星彻的声?音好像在?一个很开旷的地方?传过来,空空的。
许若紧绷着唇,眉头微蹙,目光警戒地看?着陈星彻。
这是一个防御的姿态。
陈星彻皱了皱眉才继续说:“你知道的,没有什么偶遇也没什么巧合,从我到‘一页’那一天,一切都?是处心?积虑。”
“《夏悸》,一本不出名的书,我就是觉得作者名字里和你一样有个‘星’字才送给你。”
陈星彻重复着当初许若的话,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连连点?头道:“你呀你,小骗子一个。”
“‘一页’是我故意买下?来的,因为我看?了你写的《夏悸》,我知道《夏悸》里的男主角原型是谁。我知道‘念星’的‘星’,是我陈星彻的‘星’。”
许若莫名有点?想哭。
咬唇看?着陈星彻。
陈星彻直视着她,一字一句清晰说道:“你到公司开会,是我专门让主编通知的你,其他作者不过是你的陪衬,后来的晚宴,也是因为我想找个正当理由?见你,才刻意举办的。还有你和沈辞他们去吃竹荪鹅那天,你以为我怎么就那么巧,和你在?药店偶遇?那是因为你不肯去公司见我,我开车去你家,却看?到你出门,就跟了过去。”
说起这个,陈星彻哧地笑了,像是自嘲:“你以为那些避孕套是买给谁的?是给你的。许若,你信不信,我们早晚用得上。”
乍一提起这种?话题,许若不自然的别过眼去,把话头一转,问:“所以沈辞那天提前走也是因为你?”
陈星彻并不躲避:“是我想法子叫走的,就为了能送你回家,也为了把我心?血来潮买的栀子花手串送给你,因为你那天穿了蓝裙子,所以我想送你栀子花。”
陈星彻根本没在?掩饰的,彻底摊牌了:“这几年我经常去你家小区门口,坐在?车里守株待兔,就想见你一面,我知道这有点?变态,但我不知道怎么大大方?方?走到你面前,我这个人就是死?犟,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从小就这么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