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嗔怪道:“你就不要到处乱跑了,我又不会走丢的。”
“你还说呢,不就是怕你走丢?”
魏清诀笑得宠溺,真把她当个孩子一般,随后又望向一旁的江衎辞,道:“阿肆怎和国师大人在此?”
被暂时遗忘的男人脸上神情浅淡,听得被问到的小姑娘回道:“皇兄,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白玉就是国师赠与我的!”
一直默默立在一旁的落染心中恍然大悟,也更加确信了自家殿下是真心喜欢国师没错。
因为殿下不是冲动之人,绝不会意气用事又一次公开与林淑妃作对。
而同样听到这话的魏清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原样,教人难以看清。
“原来如此。”他向江衎辞拱手道:“听闻前些日子是国师大人在黎塘救了阿肆,清诀还未亲自谢过国师。”
江衎辞眸中的神色辨不清:“不过是举手之劳,大皇子无需挂心。”
“国师哪里话,阿肆是清诀最疼爱的妹妹,若不是国师及时出手相救,只怕阿肆会病得更厉害。”魏清诀道:“看来因着当日一事阿肆同国师大人结成了好友,清诀心里甚是高兴。”
江衎辞微微侧眸望向他身旁的泱肆,道:“大皇子言重。”
多一个字也不曾说。
泱肆再次挽着魏清诀,往里走,“先进去吧!就别在这耗着了。”
然后又回头冲江衎辞做了个鬼脸。
……
接待使臣的宫宴,该到的人基本上都得出席。
可是江衎辞的出现,却让众人都为之震惊。
国师,是整个朝中最为至高无上的官职,同时也是最为清闲的职务。无需早朝,无需处理政务,清闲自在,却又受所有人尊敬。
就连帝王,都对这个青年国师十分敬重。
泱肆一辈子没弄明白为什么。
她自小艰苦习武,在战场上英勇奋战不顾生死,才换来众人的尊重和一声由衷的靖安殿下。可是这个人,突然间就出现在金銮殿的大殿之上,自此之后,名利兼收,高高在上,奉为神明。
她那时年幼,只觉得自已心中是有些嫉妒的,甚至一开始见了他,傲气得不肯看他一眼,昂着头就要走。
可是那个人啊,会停下来,轻轻低下头,声音也极轻,像空中飞扬的柳絮:“殿下。”
可是当柳絮飘在京上湛蓝的天空时,她却没见过江衎辞。
恍神之际,听到有人唤她:“小殿下!”
她偏过头,是慕诺,而他身旁坐着的,除了慕丞相之外,竟还有慕蔺。
当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前世这两兄弟也是并未进宫来的。
泱肆点头示意过后,魏清诀携着她入座,江衎辞也在他们对面落座。
殿中奏乐请宴,众人向宫殿上方的帝王和太后行礼。
起身时,魏清诀在她耳边轻声问:“阿肆方才在想什么?”
“嗯?”
泱肆彻底回过神来,目光投在对面的男人身上,他正端坐着,一只手搭在桌上,修长的手指好似泛着冷白的光。
“皇兄,我在想……我要怎么样才能和他在一起。”
这个人那么遗世而独立,而她沾染了这世间所有的世俗与丑恶,要怎么,才能配得上这个人。
她的声音很低,加上乐声交织,魏清诀没怎么听清一般,又靠近她一分:“什么?”
宫人在各自的矮桌前端放了各色美食,宫宴开始了,纪越在这时举起酒樽站起来,遥敬魏明正,“感谢大北的招待,纪越敬北皇一杯。”
第48章这里不是寻常百姓家
魏明正也端起酒樽,面上虽然带着笑,但大国皇帝威严不减:“世子多礼,不知近来夜郎王可好?”
纪越浅酌一口杯中的酒,道:“北皇挂心,皇叔身安体康,只是近来国事繁忙,实在难以脱身,便派纪越前来大北朝圣。”
夜郎王是纪越生父的弟弟,在纪越幼年时便被人陷害而死,他则被接入王宫中,由夜郎王一手栽培长大,是其心腹。
纪越的这个皇叔,不会只满足于夜郎那一方国土,因此纪越此次前来的目的,自然也不仅仅是参与圣祈那么简单。
给皇帝敬完酒,纪越又一一向其余众人敬酒。
敬完皇帝太后,便是江衎辞,“这位便是大北的国师大人吧,果真是如传闻中一般,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啊。”
泱肆微凝着眉,见江衎辞头都不曾抬过,只举起酒杯,在唇边碰了一下,比纪越之前喝的每一次都要少。
泱肆便舒展了眉头,纪越已经转向了他们,嘴角的笑意深了一度:“靖安殿下身体欠安,还是少饮些酒为妙。”
魏清诀已经细心地倒了杯茶水,泱肆接过来,笑道:“既是如此,阿肆同皇兄便以茶代酒,恭迎世子。”
纪越抿下一口酒水,“二位殿下兄妹情深,倒是令我着实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