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双腿走来的。”哀蝉一口干完一杯凉白开,仍是笑眯眯的,他将一直端在手里的保温杯放到桌上:“这位施主指的路。”
保温杯在卿白和戚小胖的注视下轻轻的、缓缓的打了个转儿……仿佛在和他们打招呼。
卿白:“……”
戚小胖:“……”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有了个离谱的猜测。
很快,离谱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保温里传出一道熟悉的、闷闷的声音:“我回来了……”
真是明朗。
而且听起来似乎已经恢复了理智。
戚小胖一直悬着的心松了一大半。
卿白却问:“你怎么遇到他的?”
他之前只是在网上问了一句,并没有提明朗的名字和警局地址,难道这和尚闲得没事儿逛遍了上京所有警局?
哀蝉:“你信息过来的时候我正好在警局办事,出门就见这位施主勇闯警局大门,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像这样自寻死路的巧合想来应该还是不多,贫僧便自作主张,将他带了出去。”
然后顶着大太阳徒步从市区走到远郊?
戚小胖瞬间原谅这和尚的不客气了,还得出一个结论:光头都好能走,不管有没有锦斓袈裟。
“……也算是日行一善了。”
说到最后,哀蝉叹了口气,在昏黄灯光下垂眸合十的模样恍然若古寺石佛,一派庄严宝相。
看得戚小胖自惭形愧,暗暗誓再也不以貌取人。
卿白点点头,像是信了,却又问:“你去警局办什么事?”
一直如鱼得水游刃有余的哀蝉终于变了脸色,笑容微僵。
不等他开口,卿白又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哀蝉目光幽幽怨怨地看着卿白,刚撑起的一点高僧派头转瞬渺然无踪。
“好像是被人举报非法传教?还给老年人卖三无保健品……”保温杯里的明朗突然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沉寂,然后气氛变得更加尴尬,“我听送他出门的警官说的,让他出去后好好做人,注意影响……”
虽然看不到其他三人的表情,但依然能感受到尴尬的明朗也现自己说错话了,小心翼翼问:“我……我听错了吗?”
卿白:“……”
应该不是听没听错的问题。
“没有传教,不是保健品,那是……”哀蝉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贫僧该有此劫。”
卿白没再追问是真劫还是假劫、到底是什么劫,毕竟不管是网友还是和尚都是要面子的……真把和尚逼恼羞成怒了明朗的事儿谁来收场?
于是卿白贴心转移话题:“明朗现在是什么情况?”
刚开始卿白也以为明朗已经恢复正常,或者说是恢复理智,但从哀蝉一直没把鬼从保温杯放出来的做法来看,怕是还有待商榷。
闻言戚小胖的心再次悬起。
哀蝉笑了下:“还不错,多养几天就能进去了。”
“进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