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不止是脸红,连心跳都彻底乱了。
她颤着声,回:“试婚丫鬟不得侍候大公子留宿。”
被一声冷哼打断,语气又冷下:“看来你是彻底没把我的话听进去,”说着就要扬声叫人进来,“来——”
锦鸢慌了下,她都忍过三夜,若今晚被退回去,岂非功亏一篑,等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放了铜盆捂住大公子的唇。
锦鸢:“奴婢僭越!”
她急急撤手,又要起身下跪请罪。
赵非荀没有拦着她,眼神冷冷看她,“起来,上床,躺下。”
一词一句,能听出不耐烦来。
锦鸢暗暗咬了下牙,只要熬过今夜,只要屋子里的事情无人说出去。。。。。。
她膝软无力,撑着床沿才起身,爬上床,放下帐子,才在外侧躺下,侧着缩起肩膀,几乎半个身子都悬在床边,生怕碰到旁边的赵非荀。
殊不知这些心思早已落入他眼中。
眼底划过一丝笑,伸手将恨不得与他泾渭分明的小丫鬟拽到胸前,垂下视线,不出意料看见她惊慌失措的眼神,如受了惊的梅花鹿。
“大公子。。。。。。”
她的拳头已抵在他胸前,这会儿不敢用力。
嗓音细颤的可怜可爱。
赵非荀才知,女子能柔顺无辜的如此顺眼。
这小丫鬟愈发合他的心意。
他的手指拂过她的眼梢,微热的面颊,动作是生涩的温柔,最后掰开她咬着下唇齿间,放过可怜的唇瓣,在心思起来之间闭上眼。
这一日他的确疲累。
闭上眼很快沉睡。
哪怕身旁睡着一个国公府送来的小丫鬟。
锦鸢则试图从赵非荀的臂弯里钻出来,人已经熟睡,她动作分外小心,挪了许久后才钻出,背过身去,不敢再靠近他一寸。
屋子里的烛火未灭。
隔着帐子朦胧透过的光亮。
她伸手,按了下胸口,紊乱的心跳声在夜间如此明显。
她无声告知自己,需要冷静。
自己只是一个试婚丫鬟,大公子对自己的温柔也好,强势也好,对她的欺辱占有也好,都是一时兴起,她绝对不能当真,更不能生出一丝心思来。
明日。。。。。。
等到明日回了国公府,她便与清竹苑的一切再无干系。
身体叫嚣着疲倦,但精神却异常亢奋,许久才得以入睡。
她又做了那个漫长而真实的梦境。
梦见她回到国公府,场景一转,小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老爷、老夫人在上座怒目而视,她被五花大绑赶出去国公府去,府里的婆子说要将她发卖去窑子里,她跪着抱着婆子的腿苦苦哀求着,换来是无情的推搡,那一刻心中生出的绝望,几乎要了她的命。。。。。。
她睁眼醒来,才从梦境中逃离。
可胸口那股灭顶的绝望,仍残留在心底挥之不去。
为何又是这个梦?
是她思虑过重才会做这些离奇的梦么。
她尚未明晰的思绪被帐外的声响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