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徐举案挺身而出,将一切都包揽在自己身上,他小跑过去,略踮起脚尖,一把搂住沈肆的肩膀,哥俩好似的强行拉走。
沈肆没说话,似乎是挺配合地被徐举案拉走,转身前好像也只是无意间扫了眼温把酒,很淡很轻。
月考剩下的两门考试都安排在了下午,温把酒中午回了趟奶茶店,将昨晚上才做好的两个羊毛毡又修补了下放进书包里,想着下午考试前给沈肆。
她中午睡午觉前换位思考了下,如果有个她不喜欢的男生大张旗鼓的追了她很久,而自己的好姐妹却在背后快乐吃瓜,她多少也会为这脆弱的友情痛心一秒,所以沈肆中午那稍微有点冷淡的态度她应该理解且包容。
温把酒设想的很美好,但是没预测到沈肆又是踩点到考场,根本来不及递羊毛毡。
考场的试卷由前朝后传,沈肆作为第一排第一个,之前几场传试卷都是半侧过身放在温把酒的桌面上,这回干脆没回头,背着身将试卷朝后一递就算完事儿。
这行为其实挺别扭的,但温把酒没感受到,她甚至在接过试卷的时候很懂礼貌的说了句“谢谢肆哥啊!”
沈肆从早上就开始蓄积起来莫名其妙的火气忽然就越来越大。
挺不对劲的,他的火气来的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
温把酒蹲在操场主席台后面偷看吃瓜这事儿之前师大附中不少人也干过,在裴佳敏给他送礼物时,总有一群人光明正大的跟在不远之后,吃第一手的瓜。
他那时候是什么样的态度?
好像是挺无所谓的的态度,甚至觉得有点可笑。
还有裴佳敏追他的那点破事儿,学校贴吧论坛不知道盖了多少层楼了,他从来也没在意过,怎么今天听到温把酒兴致勃勃去问徐举案这点小事儿时就心情莫名不爽?
怎么回事,就因为温把酒这个兄弟是个女的吗?
沈肆想不通,烦躁情绪之下,下笔一个用力,试卷给戳破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下午第一场的化学考试很快结束,考完后会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接着是生物考试。
温把酒等收完卷就从讲台上拿走自己的书包,从里面翻出两个羊毛毡,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坐在前面的沈肆。
“肆哥,心灵手巧的小温给你送羊毛毡啦!”
沈肆转过身,就看到温把酒手里拿了两个羊毛毡,一个是柴犬,一个数字的“4”,意外的精致可爱。
他的情绪本就淡,之前那点小波澜早就在考试中平复,看不出异样。
温把酒觉得自己做的这两个还挺完美的,小得意之下隐藏的“叭叭机”潜质就显露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之前给你看的羊毛毡挂件是我初学时的成功,而现在的柴犬是我登峰造极之作!”
她拿起柴犬羊毛毡挂件放在掌心,像是美妆博主一样夸张的展示,“你看着橙色的毛发!你看着栩栩如生的眼睛!这件作品从上到下都充满着‘完美’二字!怎么样肆哥,是不是无敌可爱!”
沈肆挺中肯的“嗯”了声,唇角不自觉上扬。
温把酒感觉到沈肆声音里的愉悦,也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将两个羊毛毡放到沈肆掌心。
“数字4是和肆哥你名字里的肆音相同,我就做了。”
沈肆“嗯”了声,道了声谢,将两个羊毛毡放到自己桌上。
其实在昨天之前,他连羊毛毡是个什么东西都不清楚,好像是因为翻墙那事儿,温把酒嘀嘀咕咕给他道歉时候提到的。
想要用一个羊毛毡换取他的原谅,那他沈肆的原谅得多不值钱。
所以当时他挺硬气地要了两个。
现在一想起来,怎么就这么幼稚。
沈肆脑内还在想着事儿,忽然感到背部被什么东西戳了戳。
他回头,是温把酒在戳他。
估计是考完试了太累,也或者就是到了她下午茶的时间,她嘴里啃着小面包,塞的满满当当的,像只仓鼠,话都没法说,只有手抬了抬,示意他拿桌上的面包,然后又从包里拿了一袋面包给后面的秦究。
沈肆:……
还挺雨露均沾。
沈肆吃东西挺挑,温把酒递过来的小面包他之前没吃过,算是头一回吃,咬了一口,有点干。
这么干怎么咽得下去?
他脑子里忽然想起温把酒那张塞的满满当当如同仓鼠的脸。
算了,是兄弟。
沈肆从包里拿出一瓶没开封的水,拧开,转身递给仓鼠一号温把酒。
温把酒嘴里塞了一大口面包,正费力咀嚼着,突然就见沈肆握着一瓶开了口的水转过身来。
啊?不是吧?肆哥吃个面包也这么有仪式感?
温把酒眉头一皱,从包里掏出保温杯,打开,干脆利落地和沈肆干了个杯。
“cheers!”
八九不离十
温把酒的这一声“cheers”仿佛是个暂停键,不仅前面的沈肆停滞了两秒,后面暗戳戳看戏的秦究也惊地愣住了。
他看着自己还在编辑的贴吧内容,目光突然复杂。
自从上次昨天他把沈肆和温把酒物理考试一前一后交卷的事儿发到实验中学贴吧内,然后又暗中言语引导暗示,果然有不少人竟然从这两个变态提前交卷中闻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再加上今天早上沈肆被罚跑,温把酒在休息区抱着两瓶水等候,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秦究觉得自己引导舆论这工作干的应该挺不错的,和娱乐圈磕cp同样的道理,正主发的糖不是最甜的,粉丝从细节抠出来的糖才是最甜的,他这暗中给沈肆和温把酒都造出来多少细节糖了,怎么两个正主到现在的进度条似乎都是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