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惜媚浑浑噩噩,已经分不清是身体哪里冒出的热意,好像是从很多个地方,又好像是在很深很深的某处。
她的眼底又被浑浊占据。
郁持本来按兵不动地坐在那里冷眼旁观,见她动静越来越大,也有些忍耐不住:“想好了吗?想好了自己滚过来。”
她急促呼吸着,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神情迷乱地看向这边。
他心下得意,面上却不肯轻易揭过:“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我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他仰靠在沙发上,仿佛睥睨众生尽在掌握的霸主:“爬过来,自己坐进去,喂我。”
想起之前两人这般的场景,他鼻息热了几分,都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的冷硬。
杨惜媚怔怔盯着这边,眼里流露出些许焦灼,竟真的开始挪动了。
郁持勾了勾唇,暗沉的眼神在无声地催促鼓励。
对,就是这样。
主动靠近我,取悦我……
可她又在将要爬下床的时候停住了。
低头看着自己满身的狼藉,她闭了闭眼狠狠咬着舌头,嘴里甚至泛出丝丝的血腥味。
再看看一脸势在必得,只等着她像狗一样爬过去的郁持。
她心中涌上了浓烈的屈辱和不甘。
她不能这样。
不能屈服于他的淫威和羞辱,不能顺从于卑劣又肮脏的欲望。
就算肉体被百般践踏凌辱,也不能折了内里那根脊梁骨。
她的眼神渐渐清明,进而坚定。
郁持有些不耐烦她的磨蹭,还想再威胁两句,就见她突然笑了。
那笑中带着凄厉与决绝。
她转身爬到床的另一边,伸手往床头柜够过去。
他皱了皱眉,在见到她把手伸向床边那盏台灯时,瞬间了然,嗤笑了一声:“怎么?又想砸我脑袋?”
他轻蔑地看了眼那盏布艺台灯,有些好笑地逗她:“你尽管来砸,看看能砸掉我几根头发。”
因为有前车之鉴,这个房间里根本没什么带危险性的物件摆设。
他丝毫不担心,宛如看一场滑稽戏,惬意地往后靠了靠。
等着她举着台灯过来和他闹。
可她又没了动静,背对着他不知在做什么。
在听到“嘣嚓”的一声脆响时,他神情一顿,才陡然想起:台灯还有一处是玻璃做的,就是中间那根灯管。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见她举起已敲断的玻璃灯管,用参差不齐的尖锐断面往自己身上刺去。
“你做什么!住手!!”
他该死
郁持心头一空,神情瞬间恐慌,猛地起身冲过去阻止她。
正好赶在她将要刺进腕间时撞偏了,只在手臂上划了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