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花如令都不是。
他认真地打量着自己的孩子,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想清楚了?你可有考虑自己的眼睛,还有那几位朋友是否可靠?”
想到朋友,花满楼笑了笑,他道:“他们几个都是有趣又善良的人。”
顿了顿,他对花如令道:“我预料不到未来会遇见什么,也许我还会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但我知道,我还有家可以依靠。”
明明还没有分别,他却有些体会到贺小乐说的“想家”了。
花如令道了一声“好”,他的儿子不会逞强到不顾自己的安危,这就已经足够了。
他道:“让我为你和你的朋友们践行。”
可以说,他真的是一位开明的好父亲。当然,若是不开明的话,他也不会将儿子养得这般好。
因为是跟长辈一起吃饭,几个小酒鬼老老实实地喝着茶。
花如令有些惊奇地看着贺小乐,他问:“小乐,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为何我觉得你有些面善?”
贺小乐长得与贺老爷很像,贺老爷又与花夫人一母同胞,花如令觉得贺小乐面善也就不稀奇了。
“姑父”二字差点脱出口,因为不能告诉长辈自己身份,贺小乐有些坐立不安。
他道:“以前不曾见过。”
花如令按下疑虑,见几人年纪都很轻,于是语重心长地叮嘱他们一些江湖上要注意的事。
什么勿要贪杯,什么小心女色,什么财不外露……虽然都是些浅显的东西,却没有一人不耐烦,他们都很认真地在听。
因为这是一个父亲对第一次出门的儿子的关心。
一餐饭吃了很久,日头已经西斜。
“不如吃过晚饭再走”这句话在花如令的喉头打了个转,最终他只是倚着门挥了挥手,什么话也没有说。
在许多人的目送下,四个少年踏上了他们的旅途。
没有人知道,他们会给江湖带来些什么样的故事。此时的江湖,还没有人认识他们。
同样没有人知道,江湖的又一个传奇就要诞生了。
四个少年又来到了杭州城。
日头已经落下去了,夜晚并不适合赶路,四个人住在了东门边上的客栈。
因为花满楼看不见,之前的路,陆小凤和司空摘星都很注意地走在他两边,生怕他被人碰了或者自己踢到台阶摔上一跤。
可花满楼一点都不像一个瞎子,行走坐卧,他简直同正常人一样。
坐在客栈里,陆小凤不禁问他:“你对杭州城很熟悉?”
知道他想问什么,花满楼含笑:“我出门不多,对杭州城并不算太熟。不过因为看不到,所以我练了一种听声辨位的功夫,至少不会让我那么容易跟人撞上。”
他当然知道陆小凤和司空摘星的好意,他也很感激他们。
倒是贺小乐反应有些奇怪,他不但知道他的小花,似乎还很清楚他的本事。
陆小凤吃惊地问:“可街上人这么多,你也能辨得出离你近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