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沉思:
“有没有可能是集体作案?探长,你确定上原先生他们吃宵夜的途中没有人离开?”
雷斯垂德:“没有人离开,也没有集体作案的可能性——他们吃宵夜的地方有监控,全程拍摄。”
他疲惫地说:“除了这些人,剧团还有五个人,我已经派人去审讯他们了——但是希望渺茫,因为这五个人从一开始就因为没有作案动机被我们排除了。”
夏洛克突然说:“你确定竹村安娜当时在伯明翰?”
雷斯垂德:“当然……夏洛克,苏格兰场不是吃白饭的,我们早就联系了伯明翰警局确认了这一点——竹村安娜前天晚上确实离开了酒店,但是她十一点前就回来了。”
夏洛克坐在椅子上转了一个圈,在圈圈停下的时候,他已经从大脑深处调出了伦敦到伯明翰来回的路线图:
“从伦敦到伯明翰,打车走1或者6高速,全速开要一个半小时……坐火车是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不,还有更近的路,往农场拐进去,只要四十分钟。”
雷斯垂德:“夏洛克,佐久间相子被杀的时候,竹村安娜已经回到酒店了……就算她那天晚上来了伦敦又回到伯明翰,也说明不了什么,她不可能是凶手。”
夏洛克十指指尖相触,隔了几秒,才说:
“在我没有真实地接触到尸体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一直呆在一边的监控调控台上,埋头整理文档的中年警官,闻言,抬起头:
“总有人喜欢大放厥词,即便他毫无把握。”
路德维希被中年警官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冷嘲热讽彻底整怒了。
她来不及看夏洛克的反应,反驳的话已经脱口而出:
“那也比连厥词都放不出来的人强,不是吗?无论是福尔摩斯先生已经拯救的生命,还是他即将拯救的生命,都比整个苏格兰场多多了。”
她笑眯眯地说:
“这么说起来,你们还是有上升的空间的——我看好你们哦,加油。”
中年警官皱眉,看向雷斯垂德:“这位小姐到底是什么人?”
雷斯垂德:“她是……”
正在雷斯垂德一脸为难地不知如何介绍路德维希时,就听夏洛克平静的声音传来:
“她是我的人。”
“……”
雷斯垂德惊讶地看向突然开口的夏洛克。
夏洛克正一眨不眨地望着路德维希的侧脸。
他脸上依然平静无波,和他深邃专注的眼神,极不相称。
刚才的那句话,与其说是宣言,更像是他下意识的维护。
虽然是下意识的,但他显然不打算收回去,因为下一秒,他又淡淡地补充道:
“所以在这里,我所享有的一切特权,她同样享有。”
雷斯垂德张大嘴巴看着夏洛克,意识到他刚刚又清冷地扫过来一眼,下意识地就说:
“啊,当然……当然可以。”
中年警官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叹息,低头继续整理他的视屏和文件证据,不再理他们。
在英文里,“她是我的人“和”她和我一起”是一个讲法。
所以,路德维希对审讯室里刚刚发生的一切,一无所觉。
她只是朝夏洛克投去“够朋友”的一瞥。
——有土豪撑腰的感觉不要太酷炫,福尔摩斯先生够义气!
……
看到路德维希终于如自己所料的那样,回馈了感激涕零(雾),以及更加死心塌地(大雾)的小表情,夏洛克满意地转过头。
“给我一份授权书,雷斯垂德,我明天要去探望佐久间相子小姐的尸体。”
雷斯垂德叹了一口气:“可以,虽然有点困难,但我会尽量办到……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夏洛克对雷斯垂德的“困难”毫无兴趣,他拖长了声音:“维希~”
维希条件反射性的:“到!”
夏洛克坐在桌边最舒服的椅子上:“竹村安娜今天晚上的审讯记录。”
路德维希:“审讯记录就在桌子上,桌子就在你左手边,文件你只要伸手就能够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