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明明不大,对喝醉的人来说却会天旋地转。
“我跟你说,我哥哥……呕!”时觅雪刚开口,忽然在一个转弯后捂住嘴干呕。
乔予栀赶紧让司机停车,把她带到路边。
司机满脸无辜挠了挠头,他转弯的弧度不大啊,跟他以前在半夜打枪战的时候温柔多了。
时觅雪手撑在路边的绿化带,将晚上喝的酒都吐了出来。
吐完后还没消停,呜呜哭了出来。
右手在空中扒拉了几下,想要牵乔予栀的手,不给她拉就扯着嗓子嗷嗷哭,让人头痛。
乔予栀无语眯起眼眸,太阳穴正在突突涨。
心中燃起一阵冲动,也不想管和时景祁走到哪一步了,现在就想打个电话叫他过来把这个烦人的醉鬼领走。
“你再拉着我,信不信我把你丢在这里。”她咬牙切齿。
听到这句威胁后,时觅雪稍微收敛了一点,不过抓住乔予栀的手还没放。
努力睁大迷蒙的双眼,她甩了甩头,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乔予栀身边。
“乔予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大着舌头凑到她面前。
怎么她的酒疯还有第二波?
乔予栀正准备甩手,却听到时觅雪冲她愤怒大吼:“你怎么又回来了!你还知道回来啊!都是因为你,突然之间不告而别,你知不知道我哥哥这一年里过得是什么日子!”
时觅雪抹了抹眼泪,把藏在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乔予栀听到这话时,心里猛地一震。
她不想听!
她怕自己听到就会心软。
但是时觅雪哪里肯,双手拽住她的胳膊,借着酒劲全身后仰,整个人的重心都压过来。非要把乔予栀拉住。
“在你走的那几天,哥哥一直待在你那个破房子闭门不出。我担心他,在门口敲门,他也不开。只是没日没夜坐在里面呆,不让任何人碰你的东西!我都怕他熬不住。”
“后来他用了各种办法都找不到你的消息,他就跟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那样。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到你生活过的那间房子。我问过他的心理医生才知道,他的情绪很不稳定。还曾经一度差点在洗澡的时候整个人突然闷进浴缸里淹死!”
时景祁的痛苦突然被这么剖开暴露到自己面前,乔予栀心脏一紧。
刺痛的感觉让她浑身绷紧,乔予栀皱了皱眉,还是没有心软。
她试着去掰开时觅雪的手。
就像将手从时景祁掌心抽离那一次,决绝和过去告别。
不过时觅雪不是时景祁,不会在她说停止的时候安静下来。
她这个大小姐脾气不管不顾惯了,认定了的事就一定要说完。
龇牙咧嘴抓住乔予栀,语加快:“当年哥哥对你的感情也很深,他从来都没有爱过许可夏。不然许可夏也不会从我这里下手,骗我来挑拨!”
她拍拍胸脯,语气还挺骄傲的。
“哦还有!爷爷那场车祸虽然看起来是个意外,但是我知道,那一场车祸绝对不简单。那天我都看到了,哥哥明明知道爷爷出事,但是他一直站在落地窗旁看了一夜的雨,却没有出去。我听到他好像说过,什么你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事赎罪……啊!”
感受到乔予栀的手突然用力掐住自己,时觅雪叫出了声。
“你说什么?”乔予栀颤抖着声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