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若雲沉默了半天,最後說道:「小蘇,你以後想吃什麼就跟那臭小子說,讓臭小子帶你回來,阿姨做飯給你吃。」
蘇文棄笑著答應了,最後拉著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的郁澤年離開了。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郁文德再也忍不住好奇心問道:「怎麼回事啊?你的變化也太大了。」
柯若雲的眼神里露出濃濃的悲傷:「那孩子…一直在為咱們考慮。」
「不是…什麼意思啊?」郁文德一頭霧水的看著柯若雲。
柯若雲回到客廳,思緒回到剛才跟蘇文棄單獨談話的時候。
「只是兩個月而已,還有可能是一個月,到時候我就會離開。」
柯若雲一臉不信的樣子問道:「我憑什麼信你?萬一你說話不算話,讓我兒子更難離開你怎麼辦?」
蘇文棄低著頭緩緩說道:「一個註定會死的人,怎麼可能離不開呢?」
蘇文棄說的很平淡,仿佛再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什麼意思?什麼註定會死?」
蘇文棄從懷裡拿出被折起來的檢查報告遞了過去,柯若雲將信將疑的接過去,只是看了一眼,她就被蘇文棄的平淡震驚了。
「你…」
「您完全不用擔心我會耍賴,懷疑體檢報告的真實性,您也可以去醫院調查,只是兩個月而已,是成全我自己…也是成全他。」
柯若雲半晌說不出話,只是盯著蘇文棄的臉看,難怪他這麼憔悴,難怪比之前瘦了那麼多,臉色也變得這麼差,曾經不理解的地方仿佛都得到了答案。
同時她也佩服蘇文棄,因為她現在了解蘇文棄完全是在考慮她,一個快要死的人,只要等著他生命走到盡頭就可以了,完全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死人』去傷害母子之間的感情。
「他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啊…」
思緒回到現在,知道一切的郁文德也是半天沒有說話,一想到剛才對那個生病的孩子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他就覺得自己身為長輩真的太過分了。
回到醫院之後蘇文棄再也撐不住了,他全身都痛,每一處骨頭每一處關節都疼的不行,他咬著牙撐到現在再也撐不下去了。
「蘇文棄!」
郁澤年一把抱起差點摔在地上的蘇文棄,可是他的觸碰讓蘇文棄痛的悶哼了一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
郁澤年已經不知道這是他第幾次進搶救室了,他只能在門口祈禱,祈禱老天能在多給一點時間。
再次回到病房的蘇文棄已經帶上了氧氣面罩,止痛藥每天都很吃飯一樣按時吃,止痛針的作用也變得微乎其微。
等到他再次醒過來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天,郁澤年的鬍子已經很久沒有刮過,衣服也還是那天去他家時穿的。
「你醒了?身體有沒有不舒服,餓不餓?渴不渴?」
蘇文棄打著針的手輕輕動了動,這才讓郁澤年想起他已經輸營養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