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然被他們的話氣笑了,她轉過頭對著他們說道:「我怎麼當媽的?要不您教教我?你看看你自己那個德行,抱著門撒潑的時候我可沒發現你多有教養。」
「還有你!」韶然指著第二個人又罵道:「你要學校給你什麼說法?當初來這個幼兒園的時候誰不是求爺爺告奶奶才進來的,來之前不做好功課,出了事嘰嘰歪歪,怎麼就你那麼事多呢?」
「你…」第二個大媽被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此時韶然又把矛頭指向第三個大媽:「還你家孩子都被帶壞了,你也不瞅瞅你自己,給孩子做好榜樣了嗎?出了事怪老師怪學校,你家孩子要是真的扭扭捏捏,麻煩你去醫院給孩子做個染色體檢查!」
第三個大媽顯然不服氣,她擠到韶然面前說道:「你這個小丫頭,年紀輕輕懂不懂什麼叫尊老愛幼?你家大人沒教過你嗎?」
「尊老愛幼?」韶然嗤笑一聲:「你配嗎?尊老前提是要有長輩的樣子,跳廣場舞搶打折商品的時候我可一點沒發現你有老人的樣子,伸手矯健堪比武林高手了。」
韶然的話把在場的大媽氣的不輕,一個個都捂著胸口平復心情,但是也沒有人在敢上前找不痛快。
記者這時候再一次把話筒遞到韶然面前,還不等記者開口詢問,韶然的一個舉動把所有人都鎮住了。
只見韶然一巴掌打在郁丞的臉上,郁丞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等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他才忍不住大哭出來。
「哭什麼哭?除了哭你還會什麼?我在家怎麼教你的?雙手是用來保護在意的人,不是用來抱著我脖子哭的,眼睛是看清真相的,不是用來看人類醜陋的面容的,還有你的嘴,別一張開就知道哇哇哇,怎麼不見你說點有用的?」
記者們看到這一幕才徹底知道,眼前的女人根本惹不起,她分明是用打孩子的方式在打現場每個人的臉。
韶然一步一步走向記者們,拿起其中一個話筒說道:「想採訪?有什麼好說的?你們想聽的的根本不是我心裡的想法,你們只是想聽到觀眾想聽到的東西,只怕到了現在,你們連當初為什麼選擇當記者的初心都忘了吧?」
說完話的韶然把話筒狠狠摔進記者懷裡,大步流星帶著郁丞離開現場,電視到這戛然而止,郁澤年心裡也是說不出的滋味兒。
他站起身就往出走,俞天程一把拉住他問道:「你去哪兒啊?」
「那些人都是衝著蘇文棄去的,我要去找他…」
看到郁澤年甩開他手著急的模樣,俞天程在後面大喊:「臥槽,你等會我,你喝酒了不能開車啊!」
俞天程開車帶著郁澤年來到向日葵幼兒園門口,一路上他的心都是七上八下的,因為蘇文棄曾近說過不要在見面了,他害怕自己的出現讓對方難堪。
可是看到幼兒園門口人山人海的場面,他突然覺得很難受,如果自己當時沒說任性的話,或許在他受到非議的第一時刻就會有自己陪在他身邊,而不是讓他獨自承受。
電視上的事情已經不知道是哪一天的事兒了,但是現在記者不少反多,同時還有很多網絡博主在這邊蹭熱度,他們一個個裝的正義凜然,非要把蘇文棄逮到才肯罷休。
欄杆門內側的女老師們還在跟門口那些人理論,據理力爭的維護著蘇文棄,但是外面的家長似乎並不買帳。
郁澤年下了車,他沒有辦法像韶然拿著棒球棒進去,擠了半天也沒有效果,這時郁丞班級的老師突然看到了郁澤年,她眼神往後瞟了一眼,郁澤年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轉頭往後門跑去。
後門常年鎖著,鎖頭上面鏽跡斑斑,他等了沒一會兒,那個女老師才開到後門,手上也多了一把鑰匙。
進來之後,郁澤年迫不及待的問道:「蘇文棄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老師一邊待著郁澤年往蘇文棄所在的地方去,一邊解釋道:「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突然有一天好多學生都沒來上學,門口也來了好多家長,等到中午的時候又跑來了一大群記者,我們上網查了才知道,蘇老師的…性取向被人曝光了。」
第28章就讓他們欺負你?
郁澤年眉頭緊皺,他太清楚網暴會給人帶來什麼樣的傷害了。
蘇文棄喜歡把事情藏在心裡,這樣的人更加容易受到別人影響,而且按照網友吃瓜的度,只怕過不了多久蘇文棄的個人信息就會被扒個底朝天。
「他現在怎麼樣了?還好嗎?」
女老師擔心的說道:「早上的時候蘇老師想出去解釋,結果剛出去就被那些偏激的家長拿熟雞蛋砸了頭,當時流了好多血,現在蘇老師在園長辦公室呢。」
郁澤年立馬問道:「園長辦公室?難道你們園長…」
郁澤年本以為園長要辭退蘇文棄,畢竟這種事發生,對幼兒園影響非常大,鬧不好還會追究責任。
「不是,園長辦公室離大門口最遠,聽不到也看不到門口的情況,這樣蘇老師才能不被影響。」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園長的辦公室,只有蘇文棄一個人在裡面,聽到聲音的時候回過頭,看到郁澤年出現的那一刻,他眼神中全部都是不敢相信。
郁澤年第一眼就看到蘇文棄額頭上的紗布,上面還滲有血水,他的衣服是破的,頭髮是亂的,就連臉上都是髒的,很難想像早上的時候他都經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