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动静消失,风声也听不见了。
季禾只听到他要医院的地址,便马上发了过去。然后她便大概听到了车子加重的引擎声,伴随着男人忧心的声音:“别一个人站外面,我去找你。”
季禾乖乖应“好”。
…
这家是离公寓最近的一家私立医院。
大清早的,人很少。
巨型冰冷的屏幕上滚动着宣传片,陆时延匆匆赶来,在很长一排的座椅上找到了正百无聊赖仰头看宣传片的女孩。
男人的视线将人攥紧。
黑亮的瞳仁没多大精神,直到一抹高大身影沉沉压下来,季禾的视线逐渐聚焦。
瞳孔里倒映着陆时延的俊秀脸蛋。
季禾冲他弯唇笑了笑。
“怎么回事?”
陆时延接过季禾手里的东西,牵住季禾的手腕仔细看了又看:“医生怎么说?”
“…就被水果刀划到啦,过几天就没事了。”
季禾挣回手,放进陆时延的臂弯,含糊道:“当时我在打电话来着——”
陆时延听出季禾不想多提,茶色澄净的眸子专注看人的时候一向温柔,但季禾被陆时延盯得心虚。还好他没追问,只是无奈说了一句:“…小心一点。”
季禾没太放心上的含糊应他。
只是等回到季禾的公寓,见到岛台上没来及收拾的一片狼藉,陆时延的脸色骤然间变了。
季禾很少看到陆时延脸上如此丰富的情绪变化。
黑了又白,白了又红。
见状,她另一只完好的手揪了揪衣摆。瞅了瞅陆时延的脸色,思考了一下然后去找了条干净的抹布,想先把那片血迹给擦一下。
水龙头刚打开,季禾的手都没碰到水,抹布就被人夺走。季禾听到陆时延很是恼火的声音:“受伤了还敢碰水,手要是感染了怎么办?”
“…受伤的是左手,我用的是右手,”季禾举手给他看,抿紧唇瓣盯着陆时延,“你凶我是吧?”
“……”一口气卡在陆时延的胸口,他的眼皮跳了跳,陆时延闭眼,几乎是挤出来的三个字:“我没有——”
“哼,你现在是在闭眼说瞎话吗?好好好,我明白了。”
季禾一把给抹布仍陆时延怀里,扭头就要走。
陆时延被抹布砸得脑袋都是一晕。
他是真怕季禾把手弄得感染,左右手有什么区别吗?她在照顾自己这件事上一塌糊涂。
但陆时延不敢说出来,更知道不能让季禾这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