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安全地带,阮江月扯下蒙面巾问李云泽。
他带着车队走在前。
阮江月和元卓一断后,现在刚刚赶到约定的地方,算着时间,以李云泽的本事应该已经点算结束了。
元卓一也有些期待地看向李云泽。
他呼吸还不稳,是因为撤退快行,也是因为从未做过这种事情,心中激动。
李云泽说:“黄金一万两,白银二十万,还有一些玉器、布匹、珍稀药材……这一趟没白来。”
阮江月笑道:“的确没白来!”
元卓一也面露喜色,“这些银两正好解燃眉之急。”
李云泽点点头,又说:“东西到手,我们快些离开回青阳关。”
“好,不过……”
先前青鸿说过,许州方面用纯金打造了一座三尺高的观音像,怎么没在这一批生辰纲中?
阮江月沉吟片刻,把蒙面巾重新带了回去,翻身上马:“你们带这些先回关,我往别处去一趟。”
李云泽和元卓一异口同声地问:“去哪?”
“许州。”
阮江月话落便叫一队二十人跟上自己,策马离开。
李云泽喊了声“少将军”没叫住她,颇有些气急败坏,神色凝重:“这要是被许州官衙给扣住可如何是好?”
“我去。”
元卓一也翻身上马,“劳烦李护卫护送这些军资回去,我会护送少将军安全回到青阳关。”
李云泽犹豫片刻,只得朝元卓一拱手:“有劳元校尉。”
一队人马就此分道,李云泽带着剩下的人,按着原先计划好的路线往青阳关走。
……
元卓一没多一会儿追上了阮江月:“许州有肥羊?”
“有啊。”
阮江月侧脸看向他,“许州刺史。”
那可是忠心耿耿的皇后狗腿,这些年在许州胡作非为,为皇后搜刮民脂民膏,不说富得流油也绝对是家产颇丰。
那么多家产既是来路不正,便索性给他们拿去养兵,抵挡强敌,总算用在正路上!
阮江月让人去先前劫生辰纲之处搜了一番,找到了那队人的副手,还有几个躲藏的官差,直接提来,胁迫他们带路。
自己人又都换上了官差服侍。
到了许州城下时,已经是隔日凌晨五更天。
冬日里,天亮的有些晚。
五更天城楼之下还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只城楼上挂着几个昏黄的灯笼有一点点光亮。
那副手后背上被元卓一抵着刀,颤抖着声音朝城楼上嘶喊:“快开城门,是我!”
“老五?你怎么又回来了?”城楼上有个人探出脑袋来,“这才走多会儿!”
“没办法,有两辆车坏在半路了,必须回来想办法,快开门吧。”
“来了!”
城楼上的人朝下面传话,不多时,城门嘎吱嘎吱慢慢打开。
阮江月和元卓一压着那副手一起进城。
老五和守城的人抱怨了两句行路艰难,虽是被人威胁着额头冒汗,倒是没出纰漏,成功混进了城。
等他们走远一些,守城的其中一个士兵嘀咕了一声“奇怪”。
刚才进去那队人,怎么看着气势和先前离开的护送生辰纲的官差不太一样?马也要高壮一些?
“嘿!”
有人猛地拍了那士兵肩膀一下,吓得士兵一个哆嗦,瞪了对方一眼。
对方哈哈大笑:“看什么呢?你也想护送生辰纲,到京城去拿赏?别做梦了,这种差事哪轮得到我们这种下等兵。
我们啊,有一日过一日就是了。”
先前那士兵一顿,长长地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