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太好了,6老爷不开金口,说不定我还流血流死了呢?你不考虑一下?”
6景眉头微微一皱,短暂迟疑后,径直离开。
杨培风一副了然之色,对江不庭道:“不用麻烦你去找大夫了。”
江不庭神色微变,自然听出对方的意思。
并非6景会请大夫来,而是可能根本就,请不来大夫。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嘈杂。
“杨培风杨狗!”
6毅中气十足的嗓音,带着无穷怒火。
“老幺,你生的好儿子啊!他把6氏祠堂拆了!你有什么脸面带领6氏?”
6景心中一惊,瞟了眼杨培风道:“有此事?”
6健点了点头道:“满地的祖宗牌位被踩得稀烂,香炉也被扬了。”
6毅干脆利落道:“老幺,你是自己执行家法,还是我们亲自动手?你给个痛快话。”
原本行动失败,只能先告一段落,不然会授人以柄,但那小子不识好歹,毁坏祠堂,正好借题挥。
而且,或许能逼一逼6景。
对方不给说法,那就只能,从6氏家主的位置上滚下来。
面对6氏的怒火,杨培风毫无惧色,反正都死过一次。而且他们的关系,本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没必要虚与委蛇。
他一脸鄙夷,骂道:“老子又不是你6氏的人,你执行你老母的家法呢?”
6景几兄妹,生母并非同一人。
杨培风骂的毫无负担。
没教诲好子孙,就该挨骂。
“6景!”
好多年了,6毅第一次直呼其名讳。
6景十分为难,一如既往道:“此事,你们自行处理。”
6毅当即鼓掌道:“好,好!好一出父子情深。”
“老东西,你活得不耐烦了?”杨培风脸色阴沉,若还有力气,他一定扑杀此獠。
这里的争吵很快引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担心将事闹得不好听,6景终于松口,破天荒的,对年轻人劝道:“培风,尽管杨6两家世代交好,你千不该万不该,毁坏6氏宗祠。赔礼道歉,此事就过去了吧。”
“老幺,一味的宠溺孩子,成不了材的。”6浱叹了口气,像极了一位怒其不争的长辈,苦口婆心道:“至少,也得让他去祠堂,亲自将牌位立起来,磕头赔罪。”
6翠在一旁帮腔道:“老二说得在理。”
大庭广众之下,本就没可能杀掉对方。
此时,围观者听了几人谈话,终于琢磨出一些味儿来。
竟是书呆子杨培风,打砸了6氏祠堂?
不少平日仰6氏鼻息的人,纷纷暗竖大拇指,直呼杨爷尿性!
其实杨培风大可矢口否认,毕竟昨夜的事,本就6氏理亏。
而且,都没有证据的。
杨培风只是从不奢望,能与这种人掰扯个子丑寅卯。
只见他双臂抱胸,阴阳怪气道:“行啊。我都尿了你们祖宗满脸,你要不觉得膈应,我扶起来就扶起来呗。我扶了,您也受累帮我扶一下,不然尿不了那么高。”
轰!
天地间死一般的寂静。
这哪里是杨爷,简直是杨祖宗!
太有种了。
不愧是十几岁,就敢与人一决生死的存在。
所谓书香门第,骂起人来,可就记不得读了几本书了。骂人不带父母、祖宗,杨培风宁愿闭嘴。
其实杨培风鲜少骂人,只是深仇大恨不得报,只能过过嘴瘾。
6翠当即色变,受不住这奇耻大辱,一抬掌,朝杨培风闪身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