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看着他手臂上的绷带,竟然还是自己七日前包扎的样子,不由得生气:“李珹!你都不换药的。”
李珹笑容纯良:“你打的结好看,我舍不得拆。”
这话说的不假,陆七早就看着他手臂上的绷带不顺眼,要给他换药,可都被他拒绝了。
郎君们粗手笨脚,哪有小娘子包扎的好?
更何况他的娘子包扎的,自然是最好的。
云韶抹额叹气,这人怎么如此愚钝。
就算喜欢那个绳结,难道就不能找她换药吗?
她不知道的是,李珹这些日子亲自跑了趟姑苏,除了前世查出来的孟勉与县令小妾的案子,更是查出了一桩陈年旧案。
关于云夫人的死。
只是李珹不知如何开口,云夫人早逝,真凶是自己的亲姐姐,换做任何人恐怕也是难以接受。
而真凶现在正堂而皇之赖在云家不走,云家兄妹每日对着自己的杀母仇人亲热地叫着姨母,当真是讽刺。
还有那个孟勉,整日油嘴滑舌,像个狗皮膏药般甩不掉。
在姑苏惹下了不少风流债,这才逃到长安来。
有些碍眼。
云韶拆下李珹手臂上的绷带,露出原本结实健康的手臂。
剑伤大部分已经愈合结痂,只是近日来舟车劳顿,有些结痂之处隐隐裂开,渗出一丝血迹。
看样子恐怕会留下不小的伤疤。
简单的清理过后,她重新包扎好,打了一个漂亮的绳结。
正当她欣赏自己的佳作时,肩上倏地一沉。
李珹低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我好累,手臂有些痛,你给我吹一下。”
云韶湿润的长睫轻眨,脸颊逐渐变红,失笑道:“李珹,你几岁了?”
“让我靠一会。”说罢,李珹的手就攀上了云韶的腰背,像是要把她融入骨髓一般。
怀里的温香软玉散发着淡淡的栀子花香,让他卸下了平日里的防备。
屡次的追杀让他常年紧绷,一刻也不得放松警惕。唯有在怀中人这里,可以短暂地放纵一下。
他感受到云韶的腰身好像清瘦了些,没忍住捏了两下:“你是不是瘦了?”
云韶咬牙切齿:“李珹,你胆子愈发大了。”
敢对她动手动脚的。
但是,却并不厌烦。
李珹闻言双臂又紧了一些:“这几日我去了姑苏,你想要的答案我都带回来了。”
“你亲自去了姑苏?”
“嗯。”
云韶没想到李珹亲自会去。
她一直觉得,他对任何事都是事不关己的态度。无情无爱,也就没有软肋,很符合他的个性。
灵光一现,联想到前世那封告密信。
她想过兄长,想过王令月,甚至怀疑过是不是孟勉惹下的哪桩风流史的小娘子,唯独没想过李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