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
立即有宫女端来铜盆,哇的一声,华阳居士把酒和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其他宫女赶紧点燃熏香,伺候漱口。
漱口之后,华阳居士大口大口地喝着醒酒汤。
喝完之后感叹:
“好个顾修之,这酒太烈了,差点就让我趴下。”
皇帝有些茫然,恩师深夜进宫,必然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但是怎么提起来自己那个准女婿?
华阳居士站起来,来到桌案旁边,把所有毛笔收集起来。
说道:
“陛下,今日顾修之说了一道有趣的算学题。”
皇帝听得更加茫然,大半夜叫开宫禁,竟然是为了顾道的一个算学题。
不对啊,顾道什么时候懂算学题了?
华阳居士以毛笔代替马放在桌子上,同时把老翁分马的题讲了出来。
皇帝皱眉看着十一根毛笔,他虽然不精通算学,但是也知道这不可能分的出。
皇帝抱怨说道:
“根本不可能分的开,这不是强人所难么,哪有父亲给孩子留这种难题的?”
华阳居士微微一笑,把一根毛笔放了上去。
然后按照方法分完,把放进去的毛笔完好拿回来,意味深长的说道:
“总数没变,但是事情解决了。
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皇帝的兴趣一闪而逝。
他是帝王,不会沉迷于小游戏。
何况老师深夜进宫,一定不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必然大有深意。
“北狄使者?”
皇帝突然猜道。
“对,北狄虽然依旧强盛,但其实内部已经分崩离析。”
华阳居士说道。
皇帝当然熟知北方这个宿敌的情况。
虽然北狄大汗已经成了摆设,完全被三个强势部落架空,但是整体实力依旧强盛。
“可北狄跟这道题有什么关系?”
皇帝不解地问道。
华阳居士把毛笔递给皇帝,说道:
“想要取之,必先与之。
我们以前的想法错了,要舍得给,才能取得。”
皇帝皱了皱眉头。
“恩师的意思是,我们支持其中一个部落,去跟另外两个部落争斗?”
华阳居士摇了摇头。
“北狄不是傻子,这种小伎俩岂能看不出来,一旦这样做,他们会一致对外攻打我们。”
皇帝皱眉,有些不明白恩师是什么意思。
华阳居士用毛笔指了指墙上的地图,笔尖落在了一个地方。
“甘州?恩师的意思是?”
皇帝声音有些颤抖。
华阳居士声音深沉的开口:
“甘州控制着漠南最肥美的草场,本应该是我们的养马之地,可是二十年来北狄不断骚扰。”
“不但没有给我们贡献马匹,反而牵扯了北方防御的大部分精力,二十年啊,几十万儿郎埋骨,千万两白银抛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