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大雨滂沱。有人掐灭了烟,突然开口问他们认不认识隔壁法学院那院花。
“今天下课,听说看到她包里随身带一包黄鹤楼和一支prio打火机。”那男生笑的很顽劣,“够反差吧。”
“顶着他妈的这么纯一张脸,抽的他妈的是黄鹤楼。”
“人前乖乖女,人后不知道在玩什么大的。”
“听你这话怪酸的,轮不到你玩吧。”有人笑嘻嘻附和。
“怎么就不能玩了”
那男生酒劲上头,说话肆无忌惮。
下一秒,听到耳边一声玻璃碎地的响声。
“开别人黄腔是不是特带劲?”
祁司北连姿势都没变。
仍旧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张沙发上,灯色下蛇骨耳钉反光,张狂叫嚣。
他一脚掀翻了酒吧的茶几桌。
刚才还闹的起劲的几个男生看到一地碎玻璃,全都条件反射站起来,脸色发白看向对面沙发上的那位,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个字得罪他了。
只有程译野在一旁津津有味准备看戏。
掏了一张卡,潇洒递给闻声赶来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年轻服务生。
“损失算我头上。”腔调吊儿郎当的。
祁司北什么话都没说,神情烦躁厌倦,站起来就往酒吧外走。
没人敢拦他。
“北,别动。”
程译野眯着眼目送他离开,突然脸色一变,喊住他。
一身黑卫衣的人转身,连衣帽下,清清楚楚露出整张压迫感极强的眉眼。
“你肩膀上,好像有一只蝴蝶。”
程译野看清楚之后,笑的话都说不出了。
那是一只淡蓝色的蕾丝蝴蝶。
静静落在祁司北宽阔的黑卫衣肩上。
小北
林雨娇下班回了出租屋。
上禾路在老城区。错综复杂老巷里散发着雨天的霉味。
吊在巷头的灯泡电丝一闪一闪,几根垂下的电线湿漉漉淌着水。
居民楼下的铁门生锈,铁锈水顺着雨水流到地上的排水管。林雨娇拉完门,不得不从包里抽出一张纸擦去手上的铁锈。
住在这里的人无非就是图两字,便宜。
什么都是最便宜的。
房租,水电,周围还开着卖一块钱一支的老式棒冰的小卖部。
开了灯,不足八十平米的屋子墙壁上全是天花板渗下的水。
林雨娇拿了一块抹布,习以为常把地板上的脏水擦干净。
要洗澡的时候,站在镜子前把发卡拿下来,才发现上面的那只蝴蝶不见了。
只剩朴素的一只卡子。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可惜,水珠顺着下颚流下来,身上是小卖部买的廉价肥皂的栀子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