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系好围裙,孟春重新坐了回去,拿起汤匙搅了搅鸡汤,“你本人好像和张柯特不太一样。”
“哪儿不一样,”张今樾拎着桌上的瓶装水,喝了一大口,才继续说:“不都是我吗。”
“说不出来,”孟春动作再次顿住,“那瓶好像是我的。”
张今樾低头看了一眼,瓶中只剩小半瓶水。
他没拆封的那瓶安稳的立在一旁。
嗓子好像更干了。
他沉默几秒,忽地垂眸。
一坐一站间,两人的视线再次碰撞。
孟春心里一颤,刚褪下的心悸感再次席卷而来。
“啪嗒。”
汤匙落回碗里。
孟春趁机低头,重新握上勺柄。
手却不易察觉地抖了抖。
“其实都一样。”
张今樾冷不丁的开口。
孟春搅动的动作停了一下。
听到他继续说:“张柯特追女孩子时,也会是现在这样。”
……
……
鸡汤的分量足够,张今樾只简单做了两道菜。
孟春全程低头喝汤,能点头绝不开口,能一个字解决就不多说第二个。
直到她吃到了熟悉的味道。
孟春看了一眼,同样的时蔬炒虾仁,差不多的卖相。
见她发起了呆,张今樾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不会真食物中毒了吧?”
孟春忽然开口:“渠大夫住哪儿?”
“渠老头?”张今樾一脸莫名,“他住诊所那边,怎么了?”
诊所和生活区不算远,但总归还是有段距离。
以及,他们虽在二楼,但要想从窗户那儿送上来什么东西,也不太现实。
更何况,无论是案板上切菜的声音,还是油烟机转动的声音,又或者是张今樾稍显慌乱但还算熟练的炒菜动作,全都是真实存在的。
这两盘菜确实是张今樾做的。
——包括她之前发烧时,他送来的那个饭盒。
几乎是一样的味道。
孟春突然有些语塞。
原来是在这么早之前吗。
“不舒服吗?”张今樾放下筷子,探手试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
孟春没躲得及,温热的手背已经贴上了额头。
她有些僵硬的没敢动作,只说:“没有。”
待张今樾退回去后,孟春低着头,说出自己的决定:“有个朋友一会儿来接我。”
霎时安静。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
不言而喻。
半晌,张今樾问:“去哪儿?”
孟春:“她住邻市,叫我过去陪她玩两天。”
张今樾若有所思地点头,语气平静的丢出一句话:“不是躲我?”
……这确实是孟春找上梁珞琴的原因之一。
毕竟今天闷头砸来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