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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解放（第2页）

“抱歉，埃琳娜小姐！是我辜负了您的期望。”肯亚还是动了动手指，声音中满是歉意，但他的手臂终究没能伸起来。

“梵卓妮儿，你的契约仆人打伤我的人，”但是埃琳娜丝毫没有理会肯亚，而是转身看向妮儿：“这笔账要怎么算？”

这话可是听得我脸皮一抽，如我所料不错，她应该也是索菲亚上层贵族之女，怎么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这个武斗要求不是她提出来的吗？

“埃琳娜小姐，不要为了我，伤了两家的和气……”肯亚艰难地提醒道。

“你闭嘴！”埃琳娜怒斥道，她的脸已经有了扭曲之状。

“你想怎么样？”令我始料未极的倒是妮儿的询问。

“我的要求不高，”可能是目的达成了一半，埃琳娜指了指我，再次轻浮地笑道：“我要你的这位契约仆人，过来伺候我几天，才能为这件事情赎罪。”

“绝对不行！”我正想拒绝呢，妮儿倒是率先开口了。

“我还就要他了。”埃琳娜的态度十分坚决：“一个家仆而已，你不会舍不得吧。”

“别的都可以商量，只有这件事情不行。”妮儿的态度更加坚决，她的声音直接冷到了谷底：“埃琳娜，如果你坚持的话，什么东西都将得不到。”

“可恶……梵卓妮儿，我跟你没完！”埃琳娜气得跺了跺脚，大吼了一句。

接着那个红裙女子朝肯亚伸出了手指，肯亚的身躯竟然直接从我的怀中悬浮起来，被吸附在她的手掌附近，然后在我惊愕的目光中，二人朝远处疾驰而去……

“她是魔法师吧！”我盯着埃琳娜离去的背影问道。

“瑞美尔家族的人几乎都是法师。”梵卓妮儿提醒道：“他们行事风格一向诡异，为了研究魔击术不惜代价，你最好离他们远点。”

“难怪了！”我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个肯亚能够召唤幻身也不足为奇了。不再多想，我凝视着她问道：“天快亮了，观众也离开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妮儿就只是这样与我对视，一言不，可那双淡紫色的眼眸中，却带着一丝犹豫。

“你怎么了？”我看她有些失神的样子，亦或者是我见不得她那副犹豫的表情，于是问道：“有话直说吧！”

“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妮儿支支吾吾道。

“真奇怪啊！”我伸手蹭了蹭自己的下巴，疑惑道：“我应该已经算是你的家仆了吧，你吩咐我做事也这么扭扭捏捏的吗？”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我的仆人。”谁知妮儿突然激动道：“我们是平等的，蓝翎！我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了，不会强迫你去做任何一件你不愿意去做的事。”

她的言语太过真诚，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柔和，让我不禁感到身躯麻，于是我拍了拍胸脯，冲她开玩笑道：“就冲你妮儿大小姐的这句话，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呢！”

“我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妮儿连忙摇了摇头，她好像当真了，因而强调道：“蓝翎，不要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我只是开个玩笑嘛，您就直接说是什么事情吧。”我连忙嘻皮笑脸地答道。

“好！那你知道这个亚叙角斗场关押着多少奴隶吗？”

我当然不知道，只能用摇头来回答她，却听她继续道：“少说也有三百多人吧。这些可怜的家伙只是因为连绵千年、臭名昭著的奴隶制度而存在，你觉得合理吗？”

“合理与否我并不知道！但是，一个国家采用什么样的社会制度，是当权者应该考虑的事。况且人类社会暂时不可能避免战争，而战争也会产生新的奴隶。”我直观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同情他们可以，但是没必要。因为你不可能与整个国家机器相抗衡，国家制度不作出改变，同情他们恐怕也难以产生任何实际上的作用，反而有可能给自己招来灾祸。”

“蓝翎……你知道吗？索菲亚以前有一个男人，他很善良，经常帮助那些这些可怜的人们，福利院的孩子、和角斗场的奴隶，都受到过他的恩惠。但是就像你说的，他那么善良，可最后却没有好下场！”妮儿喃喃道，她在陈述一个事实的同时，扼止不了言语中的哀怨。

“我一向觉得，善良需要建立在保全自己的基础上。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灵都在努力地活着，不应该去做明知不可为之事。”

“嗯，其实你说的对！但在这里却有不一样的地方。”梵卓妮儿道：“你忘了我昨天告诉过你，索菲亚是一个人类与吸血鬼共存的国度。那些奴隶本就没有人权，如果失去了利用价值，就会成为那些隐藏于黑暗中的家伙们捕食的目标。而此种情景之下生的命案，市政厅也不会管的。”

“既然知道这个国度存在吸血鬼出没，为什么不将它们一网打尽呢？”我不禁出疑问：“这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啊。”

“吸血鬼潜藏在人群之中，他们之中的大多数都采取了严格的避世策略，想要将他们一一找出，谈何容易。况且他们之中有很多人只吸取动物的血液，从未伤害过人类，”梵卓妮儿解释道：“如果大规模围剿，势必会伤及无辜。”

“如果梵卓家族的职责是维持住人类与吸血鬼共存的社会，那就必须时刻调解好两个种族之间的矛盾，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我表现出惋惜的样子：“即便存在善良无害的吸血鬼，你又何必在乎他们的死活？”

“因为很久之前，就有一个人告诉我：任何生物都有生存的权利，他们只是无法选择自身的种族而已，并不代表他们天性就是邪恶的。作为修道者的职责是教化他们、防止他们作恶，而不是一开始就抹杀他们的存在。”梵卓妮儿居然对我起了谆谆教诲，她的样子真的像是在回忆从前。

我的头都快大了，每次听到这些传教式的言论都会头疼，作为一个接受六年源力教育的职业骑士，我更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对待敌人仁慈等同于对待自己残暴，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位精灵朋友，是怎么对待我的。

“还真是至理名言啊。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我在城东的塞纳渔村准备了十条快船，那里已经有雇佣好的船夫等待着，目的地是里拉海东岸的阿鲁克城。我希望你能释放角斗场的这些奴隶，能救多少是救多少，将他们送到渔村。”梵卓妮儿直视着我好一会儿，终是红唇轻启，告知了我所谓的任务：“角斗场的守卫应该不是你的对手……”

“这件事实在太简单了。你先回去吧，波恩那老头子估计等的着急了……”我摆了摆手：“你就在家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哎，等一下！”正当我准备动身时，妮儿叫住了我，她取出一根淡紫色的香柱递给了我：“这是特制的龙涎香，里面添加了银粉和蒜精，如果你遇见了威力强大的高等吸血鬼，自己还解决不了的话，就点燃它，便可避过一劫。”

“这东西有那么神奇吗？”我接过香柱把玩了一番，然后收进了口袋，冲着妮儿笑道：“放心吧，任何吸血鬼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当然这也并不是我自夸，得到圣剑护佑的我拥有相当大的自信，毕竟那可是在圣书中记载着的，一件“能够打倒千军万马”的神器，还没听说过哪个吸血鬼，拥有这样的实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