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您找谁?”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从门缝里露出脸来。
沈槐安微抬下颚,朝他问道:“这府主人是谁?”
“我家老爷是刑部尚书,您是?”
刑部尚书,姓武……可不就是这个宅院之前的主人么!这姓武的被人搞下去了,这宅子才空出来,半年后他升秉笔,赐宫外开府。
沈槐安一时讷讷无言,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声音似的,“当今圣上即位几年?”
小厮怪异地扫他一眼,要不是看他衣着不凡,这种问题也需得问,怕不是个傻子。
“建元七年。”
他是建元二年时进宫,时七岁。
建元七年……
那他、他岂不是只有十二岁。
沈槐安神思不属地扶着石狮子,一屁股坐在阶梯上,哆嗦着嘴唇朝那一脸不耐烦的小孩儿问道:“我像十二岁的么?”
小孩子一翻白眼,“像。”
“啊?”
“你说你两岁我都信。”脑子不好的玩意儿。
沈槐安望着皇城的方向,没腰牌他也进不去,进去了也不知道干嘛,那里面说不准还有个十二的“沈槐安”,自己这二十六的沈槐安往那儿一杵,怕不是会一块儿被绑起来烧死。
“咱俩去把我的钱袋讨回来吧。”沈槐安神情还有些恍惚,仿佛不知今夕何夕的样子倚在石狮子的底座上。
“你不是很有钱?”
“没了、都没了……”还真是一枕槐安大梦一场,努力这么多年都成了一场泡影,郁闷死了。
他突然一骨碌地坐直,他还有三娘啊!
他的三娘今年……十岁。
十岁的小三娘!
沈槐安脑子里闪过那张芙蓉面,顿时来劲了,他这辈子是没可能有孩子了,可这会能亲眼看看小时候的鹤华也不错啊,而且她小时候没人管,自己说不定还能接过来养两年。
她生得好,小时候肯定跟个奶团子一样,说不定还软乎乎的,特别好欺负,自己还可以给她穿裙子、扎揪揪……
“啊!”沈槐安捂住脑袋,没好气地低吼道:“你手欠啊,突然来一下!”
“笑得太恶心了你。”
好汉不吃眼前亏,况且他算不得什么“汉”。
沈槐安跟着那小孩儿寻了几个荒庙,终于找了到偷钱袋的小乞儿,小乞儿自然是不给,庙里一众人瞬间等发难。
沈槐安在门口找了个柱子挡着自己,抄着手看她三下五除二地撩到几个扑过来的青年乞丐,终于有个老乞丐掏出了他的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