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哪个故人招惹这么个东西。”
“……”
“你想个法子哄哄我。”
“……”
鹤华怔在原地,眨了眨眼。
这也太理直气壮了吧!明明嘴上不饶人,打眼看去却是敛着眉,有些赧然。
许是心下不安,那双漂亮的猫眼化了一汪春水,眼尾都带着几分羞赧笑意,不住地催促道:“你快说呀。”
东风翩然吹落几瓣桃花,初罢莺啼,暖日当暄,阵阵蝉鸣,卖西瓜的吆喝声由远及近地响起,树枝轻摇,光影斑驳。
鹤华从未如此清晰的感知到夏天到了。
她怔愣地盯着沈槐安,从发紧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过几日……带你看焰火,好不好?”
沈槐安“唰”地一下涨红了脸,抿着笑,愣愣地直点头。
“哄好了?”
沈槐安嗫嚅着“嗯”了一声,半晌又补了一句:“哄、哄好了。”
“不对!你还没说哪个故人!”
“……你猜。”
沈槐安快行两步,嘀咕道:“爱说不说。”
他耳畔一热,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是你。”
鹤华追上他,在他耳边轻柔地说了一句,“故人是你。”
见沈槐安张着唇,惊愕不已的样子,鹤华爽朗的笑开,面对他倒退着走,边招呼道:“走啊,愣着做什么?”
“哎!”沈槐安猛地回过神,咬着唇止不住地笑道:“你等等我。”
一抬头,湛蓝的天,像是地上的清泉倒错,芬芳的香气弥漫在街巷里,被风卷着吸入肺里,香甜的醉人。
今日方知春日了(liao),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他恍惚中想到,属于他的夏日终于来了。
面敷
陈一远远跟着,近乎是惊悚的看着沈槐安跟陈家姑娘一路打打闹闹地回到“醉仙楼”,又如何殷勤地一直给她夹菜,那姑娘不过说了句“你也多吃点”,他家大人就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真腻歪。
“嘶———”陈一阵阵牙酸,他跟着沈槐安也有些年头了,这些年沈槐安愈发的沉静如海,把自己的情绪都收敛起来,一张柔和浅笑的表情跟面具般扣在沈槐安的脸上,被朝官指桑骂槐是那样,被皇帝赏赐夸赞还是那样。
有时候他也分不清,大人是真的高兴,还是在伪装高兴。
现下一对比,陈一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