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遇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踏入了她布下的罗网之中。
她救他,他是感激的。
除了感激,
但却因她的一句‘杂碎’止步。
他的心乱了。
在初遇的时候。
后续再怎么故作冷静。
也都是徒劳挣扎。
司韶伸手触碰脸颊。
她将他摔在地上时,银发曾扫过。
再遇他恍惚了很久,觉得他们没有见过。
司韶终于敢在此刻,她宣布结束之后,面对自己的心。
他对她一见钟情。
却自卑到不敢面对。
她身份成迷,却尊贵如曜日。
他只是个游民,低贱如尘埃。
人,不该又贵贱。
每个人格都该是独立的,受到尊重的。
但,真理与现实是两个世界。
真到动了感情的时候,司韶还是陷入当局者迷的困境。
动了情,所以他逼急了也只能骂两句‘变态’‘疯子’。
重话说不出口,就更不可能动手,哪怕她三番五次地逼近,他都没有试图推开她。
他被动地接受,就是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主动。
这几日的相处,明明发现了她并不在乎他游民的身份。
发现了她没有主动伤害过他。
尽管她是背后操纵一切的人,可她并不是主因!
若真要说,她只不过是让他看清很多事而已。
因为清醒,所以才会痛苦。
这都不是她的错。
他甚至从和她相处的细节中感受到熟稔。
不知道原因,但他并不讨厌。
她和他必定是有渊源的。
但现在捋清楚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都放他自由了。
不是吗?
黑暗中,司韶抬起手臂搭在眼上。
一点晶莹从眼角滑下,滴落银月。
五
咔哒,门开。
哗啦——
冷水泼了满床。
现在是早晨六点,这一盆冷水下去,非得给睡梦中的人吓醒。
“哥,没人?!”瘦猴手里还提着空盆。
“怎么可能?!”简石从外进来,“侍从就在客厅外守着,司韶绝对还没出这个房门。”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