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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毅和苦熬的背后之光(第1页)

坚毅和“苦熬”的背后之光

《金枝》是一部姓氏连接的架构里女性的自我塑造和自我价值塑造的家族史。邵丽也由此在群体的历史记忆中,构建了个人的河流。这样的建构,不只是个体的个人的,也是作为一个性别的架构。在《金枝》里有不同时代不同位置的众多女性,每个人都在挣命生活,在深层困境中拼尽全力。时代的变迁,城乡的差异,人情的冷暖,那片土地上埋着根、连着脉、贯着血的通道,供养着每个人面对艰难的勇气。也在这样的过程中,作品中的众多女性完成个体内在的自我认知的塑造。邵丽像一位将军,不动声色地指挥和摆布,鼓声阵阵,宏阔有势。

在公共领域中,穗子是不断后隐的。在私人生活里,她从在“小家”中的承受与等候,到要守稳在整个周家地位的争取与固执。终其一生,穗子都在渴望家族的认可。她让自己伴随拴妮子,像一个符号,戳在周启明在城里的家里。她的困境,已不是具体的家庭关系的私域之困,而是难以走出社会结构下的某种权力关系。

相较于母亲,拴妮子要自由得多。她串起家族亲人间的联系,若不是她,城乡的差别,年龄的差异,经历的差别,太多元素可以拽断两边家庭的连接。拴妮子有多能“争”,就有多能忍,在父亲的家里,她要争女儿在父亲那里的位置,忍下同父异母姐妹的不屑、嫌弃。她身后有家,她会“为了你们几个能读个功名,别说要钱,要饭我都去!我现在没脸,等你们出息了,把脸给你娘再找回来,就是孝敬你爹娘了!”拴妮子大大咧咧像有个保护罩,这保护来自大伯周庆凡的爱。这份爱建立起她和自己相处的稳定关系上,支撑她在艰苦的时候,伏得下站得起。和父亲周启明的血缘是保护,在田野中自由生长的韧性是保护,这些保护包裹下的迅速恢复的心,让情绪如一,生活继续。

拴妮子的追父之旅,也是她和外界发生关系的牵引。父亲周启明不管如何因为升迁变换工作单位,她总能准确地寻到他。每到新的地方,她已经可以自如地介绍自己,评价小妈,在满足他人好奇心的同时,也建立起自己的身份认同。这一切,深深刺激着与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周语同。在周语同看来,拴妮子用“她稚嫩的普通话,和那个女的土里土气的乡村搅和在一起,让我的童年像一座拥挤的仓库”。在她底层关系模式的形成中,经历了父亲对自己由宠溺到漠然的过程。周语同曾经是父亲最疼爱的宝贝,在办公室报纸上的一次无心涂鸦之后,她就被父亲扯远距离。周语同漫长的认同之旅,也由此开始。这种追索折磨着她,也折磨着她和父亲的联结。她和父亲之间的亲密关系如同丝丝缕缕的弦,牵着两头的心。在周语同的自我实现和对完满情感生活的诉求中,她努力超越否定性和消极性的强力,并以这样的对抗动员肯定性的快乐能量,让自己“出走”,完成自我生长。

在这个过程中,母亲朱珠似乎并没有在情感上给予周语同太多细腻润泽的抚慰,她有着自己的困境。面对突然冒出的丈夫前妻的女儿,她不为难,不吵闹。外人看来她是不言自威的老太太。工作中她是处事得体的妇联主席。回到家,上有纤尘不染的婆婆,“一个洁净的老太太,端端地坐在屋门外。她亲手洗自己的衣裳,洗一洗对着太阳光照一照,一点灰星儿都休想躲过她的眼睛。我悄悄凝视她,看她的指甲在太阳光里闪烁,手指比葱管都白而润泽”。下有四个儿女,“朱珠生孩子稠”。在这些时候,丈夫的角色是缺失的,但她独立的姿态,在新秩序下迅速维持体面的能力,足以赢得尊敬。

在本原的河流之中,邵丽构造了自身的河流。在历史叙事和语言缝隙里重构个人架构,通过《金枝》的书写,在历史的记忆化和记忆的历史化交叉的地方,审视个体在时代中的沉浮,探索熔炼生命体验里百转千回的细微与振荡,在个体记忆和集体记忆的追寻中认识复杂与幽微。在走过来和走下去之中,向外伸延,打开阔达的精神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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