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和江衿算半个同居,江衿风大多时候会住在沈眠这里,但两人分房,沈眠睡主卧,江衿风睡客房。
第二天早上八点,孙静静约了沈眠在咖啡馆见面,江衿风开车把沈眠送到咖啡馆才走。
孙静静约的位置在二楼,最角落,她缩在墙边,匍着身体,低头不断搅动着手里的咖啡,时不时理一下散落的头。
身体僵硬,小动作多,是独处于陌生环境中,且有社交恐惧的表现,不断的整理头,是下意识的担心自己形象不佳,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社恐的有点太夸张了,严重到了焦虑的地步。
沈眠抱着笔记本走过去,笑容和煦,“抱歉,等很久了吗?”
看到沈眠,孙静静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
沈眠微不可察的抬眸。
这么怕人,怎么会还选在咖啡厅见面,有些别扭。
沈眠抛开杂念,打开笔记本,切入主题,“我们现在来谈谈婚纱的风格吧,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款式,或是细节有什么要求吗?”
孙静静咬着唇,搅动咖啡的度不自觉加快,她忸怩了好半天才开口,“我不喜欢公主风,也不喜欢简约风……”
她停顿,沈眠耐心的等待她的下文。
孙静静无力地叹口气,“我喜欢黑婚纱。”
沈眠诧然。
黑婚纱?
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原来,她温婉的外壳里住着个叛逆少女。
她不显惊讶,表示理解,“黑婚纱很好啊,至死不渝的爱,寓意也很不错,款式有没有什么要求?”
“算了吧,没用的。”
听到她的认可,孙静静松了口气,动作自然了些,不问自说。
“我和阿铮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举办一场不一样的婚礼,我不想要陈旧的仪式,我也不喜欢白纱,我想要轰轰烈烈,标新立异。”
她颓然下来,“我和阿铮说过,他说黑婚纱太沉闷不吉利,长辈也不喜欢,到时候官宣黑婚纱影响也不好,这件事也就无疾而终了。”
沈眠突然明白,为什么找她挑选款式的时候,她是那般的兴致缺缺,这场婚礼从根本上,就不是以她的意愿展开的。
可她是新娘啊,是婚礼的女主角,不应该以她为主吗。
沈眠问:“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孙静静无奈,“我当然要尊重阿铮的想法,他和我不一样,他顶着很大的压力,力排众议,毅然决然的和我在一起,很辛苦,我不想给他增加负担。”
“所以就委屈自己吗?”
沈眠郑重其事,“他作为公众人物,在鼎盛时期选择公开你,这一点很多人做不到,不可否认,他很有责任心。”
“但婚姻是也关乎你自己,你应该和他沟通一下你的想法,你们把婚姻变成了束缚,你不必这么委曲求全,你过早带入妻子这个角色了。”
“你先是你自己,才是他的妻子。”
“先是我自己,才是他的妻子?”孙静静呢喃,重复着这句话,眼里升起一点曙光,又被自己泯灭。
“他说黑色不适合我,我们在一起十年了,他比我自己都了解我,他做的选择的是最适合我的,是为我好,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黑色确实不够大气。”
沈眠被她这通话,堵的大脑险些不运转,见过被对方pua的,没见过自己pua自己的。
这种行为叫什么来着,对!恋爱脑。
同为女性,沈眠还是希望她能有一个完美的婚礼,以自己的喜欢方式,站在人生第二个光点上。
沈眠拿出图册,翻到后半部分,图册里是她说的黑婚纱,款式繁多。
“你先看看吧,决定权在你自己手里,黑婚纱代表忠诚,独特,是有美好寓意的,不是他们口中说的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