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木真弓压抑了许久的火气有点起来了:……你朝我开枪就算了,就当你是战斗民族式救援了,还不让别人给我正规地治疗包扎??
她“砰”一下盖上桌上的医疗箱,没有管琴酒的话,抬头看向诸伏景光。
[可以回房吗?]
诸伏景光楞了一下,随即伸手从她手中接过医疗箱,柔了声色。
“可以,我回房给你包扎。”说着他走过来扶住津木真弓。
眼看着两人的身影已经要离开,琴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冷凝异常。
“我让你走了吗?”
津木真弓拳头都硬了,转头就想说什么,却被诸伏景光拦住。
他伸手扶住她,也压着不让她朝琴酒开口,转而绵里藏针地回头,自己和琴酒对峙了起来。
“琴酒,如果她还有用,好好包扎伤口是必要的,如果她没有了用……”
他后半句话顿了顿,琴酒却好似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冷笑一声。
“看不出来,你也是个会耽于美色的废物。”
诸伏景光也不恼,只是微笑了一下。
“这话不该你来说,琴酒。组织中现在都在传,你带着一个捡来的女人一起出任务。我那半句话说都没有说完,你却好像立刻知道了我想说什么——按照你惯常的风格,那句话不该接‘没有了用直接杀掉’更符合你的作风?还是说……你也有过这样的想法?”
诸伏景光的语调还带着笑意,却莫名显得锋利异常,“你觉得,谁会被当做‘耽于美色’的人?”
说完这句话,他就扶着津木真弓出了门。
一直到回了房间,他才叹了口气。
“……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敢和琴酒顶嘴。”
她刚刚在医疗室的那副样子,居然真的是想对着琴酒顶回去,还好及时被他拦了下来。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至少表现,或者说,装出了“柔弱胆小”的样子,居然是这么刚的性格吗?
津木真弓在桌子前坐下。
[我肩膀上的伤口,就是他开枪打的。]
诸伏景光愣了一下:“……琴酒开的枪?”
他只知道琴酒今夜带着她去执行了任务,晚上就看到她受伤回来……他还想着谁有本事在琴酒眼皮底下伤人,结果居然就是琴酒自己动的手吗?
他沉默了一下,“方便问一下……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说实话,他不难想象琴酒会动手,但很难想象琴酒没有下死手。
在他的概念里,还没有人能在琴酒的枪|口前活下来。
津木真弓用尽量简短的语言解释。
[我被人挟持了,他开|枪打穿了我的肩膀和后面那人的心脏。]
诸伏景光:……行吧,这很琴酒。
他没有说话,拿出药箱里的见到剪开她肩膀上的衣服,开始观察她的伤口。
“……没有伤到要紧地方,我现在帮你擦血、消毒,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津木真弓伤口处的痛觉感官已经关掉了,仿佛打了麻药一般的感觉,只能感受到诸伏景光的动作在皮肤上擦过的迟钝酥麻感。
她摇摇头:[没事。]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边帮她处理伤口边放柔了声音。
“如果之后还要和他一起出去……保护好自己。”
津木真弓:[……是他把我往对方面前推的。]
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碰一下琴酒就会让他那么应激,和触电似的把她往尸体堆里推。
诸伏景光摇摇头,“总之……别再有下次了。”
津木真弓:……这话和她说没什么用,要说也该去和琴酒说。
但诸伏景光也是好言相劝,她也不会迁怒他。
她只是静静等他给自己包扎完,随即笑了笑,[谢谢。]
诸伏景光收起桌上的药箱,叮嘱了两句,“这两天不要有太大的动作,不要撕裂伤口……之后我每晚来帮你换药。”
津木真弓抬头看他,[没关系,我自己来。]
诸伏景光:“……你会包扎?”
津木真弓指了指药箱,[你刚刚给我包扎了呀,我都记住了。]
她笑了笑,想要安抚他,[你应该很忙吧?就不要在无关紧要的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