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西侧院了,回见,”闻昭非牵住林琅的手,和范西华三人点点头,林琅和他们摆手道别。
互相道别后,他们分成两边各回各院。
一进入西侧院,闻昭非就将林琅抱起来走,语气里带着不自觉的酸味儿,“不是说考完就回来吗?佩佩不必纵着罗佳佳。”
简老骑三轮车来送林琅去农场小学考试的,走前林琅也说会提前交卷回家,最后却是被罗佳佳拐走玩了一下午。
闻昭非从下午来看病的顾相君那里拿到林琅买的水果等东西,工作间隙抽空送回西侧院,却发现里面没有人,他大抵就猜到了。
四点多时,范西华耐不住想去看热闹,他答应帮他看药房,让范西华顺便给林琅带一颗梨子去。
“我知道啦,就今儿这一次,我们玩得也挺开心的,”林琅确实是看罗佳佳焦虑又紧张,可怜巴巴的模样才应了她,但今儿下午也算玩得不错。
林琅忍不住偷笑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闻昭非对她身边的女性朋友有意见。但明明上次顾丽珍带她出去玩,闻昭非还让她们好好玩来着。
闻昭非看一眼林琅的模样也不多说了,他将人抱进书房里,他再到厨房去将浴房的土暖烧起来,方便林琅一会儿洗头洗澡。
在这之前,闻昭非先给自己从头到脚洗一遍,近来农场感冒伤寒多发,他需要多注意不要把病菌带回家来。
“你慢慢洗,我现在去煮饭,”闻昭非来书房喊练字中的林琅,在林琅进到浴室前,他剥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喂给林琅。
林琅下意识叼住了奶糖,却没有立刻送进嘴里,而是眨巴眨巴眼睛看人,闻昭非忘记先咬一半再给她了。
闻昭非原是不打算吃家里存货不多的奶糖,但在林琅看来时,又没受住蛊惑,低头,他在林琅已经咬住的奶糖上咬了四分之一过来。
林琅把剩下的奶糖吃到嘴里,再转身进到浴室里,双颊后知后觉地热起来,这样吃奶糖比平时分着吃奶糖要暧。昧太多了。
如果不是闻昭非走得太快,她方才都想把闻昭非拽进浴房来继续亲亲。
洗头加泡澡一通忙碌后,林琅也将进浴室前的冲动和旖思忘光了。
“饿着了吧,可以吃了,”闻昭非来浴室门口接林琅,一件外穿风衣将林琅裹起来,他将人抱到厨房里。
林琅确实感觉自己饿得能吃三个大肉包子,晚饭没有肉包子,有林琅喜欢的西红柿炒蛋,西红柿也是顾相君一起给林琅送来的。
林琅吃了一碗半的西红柿鸡蛋拌饭才满足了,“我最近好能吃。”
林琅发现自己近来饭量见涨,经常一碗饭不够吃,还要再加点儿。以前她但凡多吃几口菜,一碗米饭就吃不下了。
闻昭非笑了笑道:“天气冷了,吃得多消耗也多,还有师母给你喝这么久的药膳,总是要有点儿效果的。”
林琅闻言摸摸自己的小肚子,没什么赘肉,暂时还不用担心胃口太好把自己吃成球的问题,但她来农场三个月肯定是胖了,且都胖在该胖的位置。
林琅继续留厨房里陪闻昭非一起收拾,也聊聊前院之前没继续说的事情。
“钱医生那个样子,会影响你正常工作吗?”林琅替换去想想自己有这么个需要经常同室而处的同事也挺闹心的。
闻昭非扬唇笑了笑,“不会。”
他不会,但他以为钱国庆会,大抵很早前开始钱国庆就很介意他的存在,这次算是钱国庆长久“难受压抑”后的集中爆发。
“我重新整理了钱国庆来卫生所任职后的诊断记录,感觉问题很大。是我建议所长和市医院申请调查钱国庆的行医资质。”
闻昭非说着拿来干净抹布擦干手,再走来将林琅端过盘子的手也擦干,他们往堂屋方向走去,他继续说明,“是你提醒我的。”
“你说钱国庆是什么样的人,才用什么的目光看身边的人。”
闻昭非就在值夜班的空闲时间,将钱国庆来卫生所五年的诊断记录都翻出来一一察看,然后就发现了问题。
这个问题只看一两星期、一两个月是发现不了,只有综合钱国庆来卫生所的这五年看,才能明确且清晰地感觉到。
钱国庆不仅不符合大众对副主任医师的认知,也不符合外科医生行业对一个副主任医师的资质鉴定认知。
楚建森是因为手有旧伤,无法进行精细手术,才被下调来的农场卫生所主事。钱国庆才38岁,正是医生最好的年华,却主动下调来几乎不存在晋升空间的农场卫生所。
稍微接触下来,也能知道钱国庆并没有什么贡献情怀,这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风。
综合考虑后,闻昭非就带着资料去找所长楚建森。
显然楚建森在看过之后,也认同了闻昭非的判断,也不再拖延迟疑,在招聘考核进行的今天也把审查通知弄到手了。
楚建森在外科室里听钱国庆的诸多“求情”,其实也在进一步确认。毕竟轻易怀疑一个医生的行医资格,是个挺严重的事情。
但同样严重的事情,在钱国庆那里却能随便嚷嚷出来。
林琅朝闻昭非弯了弯眼睛,“我能提醒到,是你聪明又细心。我们就等结果吧。”
看钱国庆反应这么大,就挺像闻昭非怀疑的那般。但最后真相是什么,还得看专业人士的审查结果。
林琅满足了好奇心,这个话题就此结束,他们回书房里继续练字和看书,9点左右关灯入睡。
西侧院和钱国庆一家子住的后院东耳房隔着老远的距离,到入睡前,林琅和闻昭非都没听到什么动静,也不想去看什么热闹,甚至没想过他们就直接睡了。
翌日七点半,林琅穿着长棉服,又裹了两圈的围巾,才和闻昭非一起到前院来。
今儿算是林琅罗佳佳以及另一个新同事要来入职的日子。
楚建森那里可能有资料要他们填,林琅没什么工作要做也跟过来了。
这也是林琅第一次和闻昭非一起上班,这感觉和自己单独去就很不一样。
“这么高兴?”闻昭非没忍住揉揉林琅的头发,又帮林琅将围巾尾巴藏到外套里。
林琅乐呵呵地点点头,“嗯,我们居然能一起上班诶!我也要有自己的工资本啦!”
林琅两辈子都是第一次拥有这样的东西,很新鲜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