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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赵江正走在向登峰家的路上。
屯里屯亲的都认识。
那前几天拿了赵家肉的人,看到赵江也是打招呼,“爷们儿,上回那炮卵子看着真恶啊!”
“可得小心点啊江儿,还等着下回再吃你肉呢。
赵江哈哈笑,“诶好的叔,下回给你块肥的。”
赵江心想,向登峰这几天都没来找他。
要是往常的话,是天天都来。
向登峰遭遇了什么,不言而喻。
赵江想到他向叔跟铁板一块的高个,不由为他捏了把汗,加快了脚下步伐。
等到了向家,和方婧打完招呼,赵江就进了向登峰屋。
此时的向登峰,正屁股朝上,趴在炕上,双目无神。
那身上有些地方还被贴了药,屋子里有股中药味儿。
一抬头看到是赵江来了,向登峰眸子亮了,连忙就喊:“哥!”
那下一秒就仰起头,深呼了一口气,撇着嘴儿。
眼里有光在晃!
赵江憋着笑,坐到他炕边上,拍拍他,“我这比你从炕上还起来的快呢。”
向登峰默默垂头,肩膀居然开始抽抽起来了!
“哎呀登峰!”赵江顺着他背。
面对炮卵子都没动容的小伙子,此时眼里居然含泪了!
不怪向登峰这个堂堂七尺男儿脆弱,他爹打得实在是太狠太狠了!
“哥,我爸下手也忒狠了!”
那天回家路上,向登峰还没感觉咋回事,仍然嘻嘻哈哈的。
一家人吃饭也是其乐融融,向登峰比平时还多干了两碗呢。
“我爸饭桌上还夸我,说往家带肉了呢!”向登峰和赵江吐槽。
谁知,晚上向登峰躺在炕上,上山一天也累,睡得正踏实。
他爸哐得踹开门,直接把他按死在炕上,手里拿着刚从院里抽出来的枝。
那真是死命地打啊!
那枝抽动起来,破空声尖锐,抽在肉上就是一条红印子,疼痛来得是如此具体和难以忍受。
关键向志明另一只手也不空啊!
枝抽到肉上往回蓄力的时候,另一只手正正好攥成拳,抡圆了揍过来。
作为家里唯一的老儿子,向登峰很少挨打。
他哪里知道,他今天进山,就要挨最狠的打!
他是叫爸爸不应,叫妈妈不理,嚎得惊天动地。
打得隔壁院狗都在狂吠不止,以为进生人了!
关键是,向登峰声音一浪一浪的,有时候比狗还大声!
“哥,我爸下手也太狠了。”向登峰苦涩地说。
方婧走进来,没好气地说,“你爸也是为你好。”
“我也今天刚从炕上下来。”赵江以一种我懂的语气,拍着他手。
“来,江儿,吃油滋啦。”
方婧把焅出来的一盘油滋啦摆在桌上,还有山里摘的洗干净的山葡萄和圆枣。
赵江说,“咱俩这顿打不白挨,以后能上山了。”
“我爸把那棵枪给我了。”
向登峰一听,头猛地抬起,“真的?我大爷把枪给出来了?”
赵江笑着点点头,喂进嘴里一颗山葡萄,甜得很,“嗯。咱那猪头没白抬。”
就是揍还是没少挨。
“好啊!”向登峰感觉身上都没那么疼了,握住拳头,“江哥,那咱哥俩,继续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