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望着赵江的背影,看到他拎的肉了,很是羡慕,“赵江这左手,右手都,都拎满了啊,今晚他家能吃肉。”
说到肉,他也不结巴了。
想到沙半鸡的滋味,他不由自主地咽口水。
现在人家日常伙食,连多使点油都舍不得,又哪里会有肉?
在河边扣点鱼,山里打打野鸡啥的,也得会才拿得着啊。
李宏看到赵江满载而归,也是咽口水。
他俩从早上进山选位置忙活到现在,没东西进肚,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但刚刚被赵江给吓到,加上没回他的话,赵江笑得又很轻蔑,李宏觉得有些丢面,说话就酸酸的:“他就是运气好,能逮着,能回回运气好?”
李宏站起来,拍拍裤子,“再说,以前从来没见过他进山,今天能搞这么多?说不定是捡人家的套子了。”
他意思是,赵江把别人下套捉的给偷了!
这个时候,人的名声十分重要,没有证据凭空污蔑,有些过分了。
但李宏是个不讲究的人,反而觉得自己的判断十分有道理,更加笃定。
“王喜,你就等着吧,过几天上来,我下的套子保准有一头大野猪!现在正是养秋膘的时候,指不定得多肥。到时候猪肉炖酸菜粉条,拆骨肉炒大葱,蹄子拿来红烧,咱随便造!不比赵江那几只塞牙缝的强?”
王喜在一旁狂点头。
咕嘟!
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喉结耸动咽口水,真是饿了,说得又馋。
王喜身子有些晃悠,向前差点把李宏给带倒。
“哦哟,你咋了这是?”
王喜摆摆手,扶着额头:“哥,我饿得头晕。”
李宏也有点晕,但他们进山兴奋,忘了带吃的,现在也没法:“喝点水垫垫吧。走,咱们再去其他地方,多下几个套子。”
空肚子喝凉水图个叮当响,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更难受了。
另一边,赵江悠哉悠哉地往回走。
他刚刚笑的原因很简单,李宏和王喜费大功夫下的套子,根本就套不到野猪。
别说野猪了,就是傻狍子也不会往里钻。
他俩根本就是没篮子找茄子提溜着,瞎搞,白费劲。
要是下套子就是随便往一颗树上一拴这么简单,那大伙不得天天吃肉?
先就是下套子的位置,得找灌木,挺闹的地方放,让套子自然得藏在里面。
这种地方平常的小野物走不了,但对皮糙肉厚的野猪来说根本不算事。
李宏下的套子,就光溜溜地放那儿,一头系树上,套儿就挂在稀疏得等同没有的灌木边。
这能不笑吗?
再来,系在哪种树上也有说道。
不能是太粗太结实的树,野猪蛮劲,绷紧就拽不动了,受力都在油丝绳上,死劲有可能会挣脱。
树也不能太细,扛不住劲,野猪拽断直接就跑了。
得是正合适,被野猪使劲会弯,有韧劲差不多胳膊粗细的树。既不容易挣脱,也能充分消耗野猪体力。
李宏选的是颗大红松,纯纯瞎搞。
最关键的是,他们做套子用的油丝绳是新的。
野猪视力不好,但嗅觉好,闻到油丝绳味道肯定不会往里钻。
新油丝绳想拿来做套子,得使灰搓,用火烧,弄得灰不拉几的才行。
李宏俩人搞的,和正确做法没沾一点边。除了在山里吃风喝凉水,不会有别的收获。
要是其他人,赵江可能还会提醒几句。但经历过前世,知道这俩货啥德行,赵江不可能告诉他们。
连那声笑都是实在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