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星理所当然地回答:“没抄。”
“为何不抄?”
沈云星才留意到,此时的聂初程语气虽依旧不带什么情绪,却比在宗门前时温和得多。
察觉到此,他抬眸朝聂初程望去。
只见桌边之人一席青衫,墨发柔顺地搭在肩上,恍如谪仙。
而唯一与其不搭的,便是手上缠着的几圈布条。
沈云星心间一惊,那不会是自己咬的吧?
聂初程虽然打了自己一鞭子,但没多久背上便已没有痛感了,想来其并未下狠手。
而自己似乎下口极重……
思及此处,沈云星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对聂初程起了恻隐之心,不禁暗道:沈云星现在你在想什么,这可是聂初程!
“为师在问你话,为何不抄?”聂初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云星本不想理会,却又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无奈到桌前,答道:“写写写,现在就写,行了吧!”
说着,他拿起笔在纸上随意写了起来。
俗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
见状,聂初程也未再为难他,只道:“你好好写,明早为师来检查。”
“知道了……”沈云星无精打采地应声,直到聂初程消失在房间里,才丢下了笔。
“抄抄抄,本尊多少年没写过这么多字了!”他望着聂初程离开的方向愤愤道。
此时,他心头一动。
入了夜,这藏书阁可没什么人了,岂不是溜走的好机会!
如此想着,沈云星的心情不禁愉悦起来,索性倒头就睡。
养好精神,方好逃跑!
深夜的临月宗尤其安静。
沈云星偷偷摸摸爬上山门前的屋顶,气喘吁吁念着:“果真是没了魔力,爬个屋顶都费劲!”
待他在屋顶上站定,便迫不及待地看向那蜿蜒向山下的石板路。
临月宗有门规,弟子若无准许,不可擅自离开宗门。
因此,这唯一下山的路便时时有人把守。
“这可难办了……”沈云星猫在墙头,一脸惆怅,“现在的我也打不过这几个看门的呀!”
思索良久,沈云星打算从没路的地方跑上山去,只要先离开临月宗,万事皆可稍后再议。
只是,这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下面更是一片漆黑。
不再犹豫,沈云星从墙头跳了下去,稳稳落在坚实的土地上。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掌上沾的土,摸索着朝山里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他踩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什么东西?”沈云星伸出手去,却摸到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有呼吸,是活的!
察觉到此,沈云星匆忙退回几步,冷声质问:“谁?”
那人未答,似乎只站在原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