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拒绝人方面,古芝蓝向来很干脆。只是折腾多了,也总结出些经验大概比不上何荷允的,就不用考虑了,男女都是。
这时代,性别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在外人眼里,何荷允和司一冉都是她的死对头,这是大家从幼儿园就开始形成的印象。
喜欢上公认的死对头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体验。更让人气恼的是,她逐渐现,也许只有自己单方面把她俩当成对头,而对方却根本没有这样想!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用一厢情愿这个词。
总之,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在意何荷允。
这么多年来,关注都隐藏在那些敌意的名义之下,无论是同学还是身边的朋友,无一察觉。
当然,隐藏得太好,连当事人也没有察觉,就让人有点进退为难了。
平心而论,她觉得最有可能第一个察觉这事的,是那个跟班司一冉。
这个古怪的家伙,在很多场合,也许只是巧合,都总是会在那里。虽然在场,却几乎不会说多余的话,只是捧着本书在学习。可那双藏在书后的眼睛,却似乎能把一切都看进去。
“一切”是指,包括了与观察者有关或无关的所有事。
这种摄像头般的观察力如果再加上精明,就会变成一个难对付的人。还好,那个司一冉脑子不算太精明,只要离她远点,应付起来还是卓卓有余的。
当然,这也许是自己被害妄想般的错觉也说不定,因为那个司一冉从来没说过,也没表示看透过什么。毕竟,研究院里的小孩天才多,带些奇异怪癖的也多。搞研究的人嘛,总是有点神经兮兮的,从父母那儿言传身教下来的,就算不搞研究也会沾染点习性。
由于意外遇到熟人,她改变了喝杯啤酒的计划,只点了一杯冰美式。
刚点好,何荷允就过来了,点了芒果冰沙,在她对面坐下。摘下墨镜放在桌面上,蓝天碧海一派悠闲,海风一阵阵吹来,虽然热,却不难受。
如果没记错,这是古芝蓝第一次和何荷允单独两人坐在一桌上,又是偶尔碰上的,自然没有话题,一开始两人都没有话讲。
喝一口冰沙,何荷允拿出烟来,晃了一下,征询古芝蓝是否介意。
古芝蓝轻动手指,何荷允就明了了,微笑着也给她递过去一根。
这次见何荷允,倒是觉得她的笑跟印象中有点不同,好像更神秘了一点。
然后还是何荷允先的话:
“你也抽、抽烟?”
“嗯,”还是说点什么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跟老林过来,跟、跟进个勘探的测试。”
“林叔叔也在这儿?”
“昨、昨天刚走。老何弄伤头,他去看、看他。”
“何叔叔受伤了?”
“就、就那么一点点。”何荷允在自己额头比了一下,“贴块胶布的事,就、就老林大惊小怪。我才不去,顺便多、多玩几天。”
刚刚提到的何叔叔和林叔叔,都是何荷允的爸爸。是的,何荷允没有妈妈,但有两个爸爸,这是全研究院都知道的事情。
何荷允没有读完大学,在国内的重点大学读了两年,就休学。然后跟着她的两个爸爸满世界跑。
她的何爸爸研究的东西很杂,反正常年在外,女儿有学不上要跟着他混,他也不介意,反而很高兴多了个得力助手。
不过,得益于何荷允这种游民般的工作性质,古芝蓝倒是找到了跟她接触的事由指派工作给她。反正做个调研啊、做点协调啊、采个样啊之类需要外勤的工作很多。爸爸古院长那边偶尔也会外包些工作出来,然后古芝蓝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再把部分工作委托给何荷允。
虽然只是不定的雇佣关系,也总比不再联系要好嘛。
更何况,何荷允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雇员,完成任务的质量非常好,费用也不算高。为此古芝蓝还经常给她加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