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瞪小眼,闫昭嘿嘿一笑,一下子就从被子里钻出来,
“爹~”
闫衡顿时黑了脸,一把将他扯下来,自己也大刀阔斧地坐起身。
没好气道:“回你屋里去。”
他一挑眉:“先来后到的规矩你懂不懂?我先来的。”
说罢,撅起屁股又钻进被窝中。
闫衡正要发作他,突然门外传来顺子的声音。
“大爷,军中急招。”
他闻言,有些泄气地捡起衣服,回头看了周云若一眼:“今晚怕是回不来了,你不必等我。”
说罢,也不等她回话,扭头离开。
周云若揉了揉额头,神色凝重。
今夜虽免遭他的魔爪,可以后怎么办?夫妻间这种事,便是她拒绝,以他的性子,犯起浑来,定会对自己用强。
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经此一事,和离怕是还要等些日子。
周家对闫衡来说不仅是靠山,更是他此时往上爬的阶梯。他一定不肯轻易放自己离开。只有坐实了他的罪,才能逼着他放手。
一夜辗转反侧。
次日,周云若特意穿上那件留仙裙,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略施粉黛,肤如凝脂,眉弯秀目,雍容柔美。
她的美,更胜在神韵。
走至外院,见闫昭与崔盈盈混在一处玩解蹦蹦,一根红线在她指尖交织翻成不同的花样,逗的闫昭笑个不停。
瞧瞧,就算重来一世,他二人的关系也终究会其乐融融。
闫昭对上她的眼,想到她昨夜将自己赶出屋门,冷眼一瞥,扭过头,理都不理她。
好得很,这般她也能走得更加坚定。
皇宫外的长明街,是京都最繁华的地界,那里是贵族豪门的聚集地。
中郎将府就坐落在长明街的末尾。
石霞扶她下了马车,身着华服的夫人们,正络绎不绝地进到府内。
熟识的官家夫人互相打着招呼,她这般的生面孔,又生得这般好相貌,自是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见她气度不凡,都以为是哪家新贵家眷,有几位夫人率先对她露出友善的笑来。
只是当听到门人大声通报:“禁军校尉闫家前来祝寿。”
俱是收了笑脸,身子一转,瞧都不瞧她一眼了。
经历过的人,心境大不相同,此时一双明眸宠辱不惊,举止投足落落大方,气度上已胜了她们。
上一世,就算闫衡遇到了那个让他爱惨了的女子,也只是以平妻迎她入门,这闫家主母的位子他始终未动,兴许是在她面前发多了毒誓,怕遭雷劈。
这一世,这位置她要拱手相让。
望着头顶这方门边,那“常”字格外显眼。
踏过步阶,锦色裙摆飘飘,风姿翩翩。
矗立在水榭旁的男子,痴痴望着那道倩影,不觉咽了咽口水,忙对小厮道:“二能,快去给爷查查这女子的来历。”
二能歪嘴笑道:“是,国舅爷稍等片刻,小的马上将那女子的身家背景调查来。”
眼见那抹绝俗的身影消失,他急的一脚踹去:“啰里巴嗦,快给老子去查。”
二能歪嘴哎呦一声,忙抚着屁股跑开。
不消一刻,二能便跑来,将打听来的消息一股脑地说给他听。
国舅爷疑惑道:“她夫君当真只是一个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