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鼠心直口快:“吱吱?”
是那个藏在挂钟铜鸟后面的空间吗?夏柯早就偷偷去过了呀!
圆球震惊:“什么?!”
夏柯瞪了一眼小老鼠,尴尬地清清嗓子,小声解释:“我四五岁的时候,刚刚开始学习魔法,调皮得很,您还记得吗?”
他那时在宅邸里上蹿下跳,掰根棍子就想做打败恶龙的勇士,而师父房间里那个结巴又爱说话的金属时钟鸟,就被熊孩子当成了恶龙打来打去,打到最后时钟鸟终于遭不住投了降,迫不及待把熊孩子夏小柯扔进自个儿守护的空间里啃指甲。
“后来我就经常进那个空间,您又在里面放了不少禁咒魔法,”夏柯一摊手,“这不是您一直不同意我学嘛,我就只好自力更生了。”
他的禁咒级别保护魔法就是通过那个空间中的牛皮纸学会的。
圆球沉默了好一会儿。
若是真正的禁咒法师在这里,估计已经气呼呼地跳着脚作势要打徒弟了,奈何圆球仅仅继承了禁咒法师的一缕记忆,实在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卡壳片刻,依旧选择了跳过,继续播放起下一段录音。
“还有,空间里有一个深紫色的箱子,里面装了不少古籍和魔法残卷,”圆球说,“别动,把它们分别藏起来,放在类似于深山老林、悬崖峭壁的地方,外面布置几层魔法阵以及考验关卡,留给后世的有缘人掘。”
夏柯乖巧点头。
虽然他早就把那箱子打开了,还研究和运用过里面的魔法,但是所有的古籍和残卷也还都好好地收在魔法柜中,只需要片刻就能整理妥当。
“不愧是夏柯的师父,强大的禁咒法师,您的目光真是深远,”赵淖由衷地称赞道,“留下这些古籍和残卷,是为了魔法的传承不会断绝吗?”
圆球哈哈大笑:“怎么可能!传承什么的,跟我老头子有什么关系反正我都收过徒弟,该教的都教了,这种事轮到夏小柯去纠结啦!”
赵淖一愣:“?”
夏柯脸色一变,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那个箱子里记载的魔法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我怎么会骗人呢?”圆球得意地转了一圈,“只不过是每个魔法都改了几个关键步骤,导向结果的方法与之前不同了而已。”
它说的兴起,压根没注意夏柯一言难尽的表情,整个球蹦蹦的,要是有手有脚,估计能当场扭一段秧歌。
“就比如古籍里有个范围控制魔法,能够控制住方圆十里内全部生物的思维,原本的魔法原理是与巫盅相似的,我把原料改成了散式迷情剂,灵魂链接改成了丘比特金箭魔法,”圆球嘿嘿道,“反正又没说是要怎么控制,爱情难道不是最完美的控制方法吗?”
赵淖微微扬眉,似有所觉地看向夏柯,果真见到夏柯开口:“那个合理合法获取大量金钱的魔法,是不是也被篡改了?”
“哦,那个,那个魔法本来就是残卷,压根就没有完整的施法步骤,所以我就在后面加了个集体幻术和概念修改咒,把魔法波动与现代金融关联起来,最后的结果也很有意思,竟然是嫁给富然后分走一半他的财产!”圆球哈哈大笑,笑了好一会儿,忽然卡壳,“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有这个魔法的?”
赵淖微微一笑:“你好,我是富。”
圆球:“……”
这下圆球再也没法以不是本体的理由来拯救自己的自闭了。
它尖叫:“为什么我的宝贝徒弟会沦落到需要靠魔法搞钱的地步?那群混蛋吸血鬼到底做了什么!”
“等等,重点难道不是我莫名其妙地被结婚了吗?”夏柯无奈,“而且还连累了赵淖。”
现在想想,他师父说的果然没错,不知来路的魔法卷轴绝对不能滥用,万一是哪个恶趣味的魔法师想搞事,那简直是一个大大的惨字。
“倒也算不上连累,我还挺荣幸的,”赵淖轻咳,歪头看向夏柯,满眼写着欢喜,而后顿了顿,小声补充,“不过你还好是今年施展的魔法,要是再早几个月,当时的富就是那位秃头还啤酒肚的六十五岁大叔了。”
夏柯不受控制地脑补了一瞬,不知都想到了什么,总之表情眼见着惊恐起来。
他跟赵淖面面相觑,旁边的圆球趴回夏柯头顶默默自闭,只有角落里的小老鼠们吃瓜吃到神采奕奕,正努力用爪子捂住嘴,以防吱吱叽叽的欢快笑声被夏柯听到。
然而夏柯还是听到了。
他伸出右手,虚虚一握,小老鼠们便接二连三地飞进他的掌心,被他塞进法师袍的衣兜里,只露出个毛茸茸的尖尖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