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1o:oo,招搖。
唐朝說的十點當然是晚上十點——他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常常睡到中午,鶴連祠下午上課的時間唐朝可能才起床不久。
鶴連祠回他消息:幾個人?
唐朝:有人能陪我的話……就是兩個。
句末配了個可憐兮兮的表情,(*o39;へo39;*)。
鶴連祠沒理:還想挨揍?
唐朝:(*o39;へo39;*)
前不久唐朝一個人去招搖被程哲撞見就堵了一回,那次去是為了捧老闆生日的場。去之前還開過玩笑,要燒會員卡,說正在追鶴連祠呢,下次再也不去了。
這事誰都記得,不管出於哪種原因,鶴連祠看到這個時間地點沒忍住膈應,在他看來唐朝這就是鬧呢。
鶴連祠沒再回,把手機放兜里了。
但下午一共四節課,三個課間他都有目的性地看了眼手機。儘管手機開了震動,有消息就會提醒,而這一下午黑色的機身都安安靜靜,沒有一點動彈的意思。
和唐朝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對方的那個表情,鶴連祠在來回點開聊天窗口的時候已經看過這個表情好幾次,原本挺可愛可憐的顏表也變得煩人。
他態度挺明顯的,不想讓唐朝去。唐朝看出來了,卻沒多說,就給他晾著。
說不清道不明的,鶴連祠心裡拱了火。本來只一小團,隨著手機一下午的安靜火越來越大,燒得他毫無波瀾的一顆心漫出久違的煩躁。
放學,鶴連祠用指腹壓了壓額角,提起單肩包起身。
他冷著臉,人高腿長的,像尤其挺拔的一座哨塔,破開下課後密集的人浪出了教學樓。
一出去卻一怔,因為讓他煩心的某個人正好整以暇地靠著承重牆站著,似乎已經等了很久。
鶴連祠站著沒動,從他身後出來的人自然往兩邊分開,又在他前方合攏。兩人隔了重重的人頭,在間隙里對視一眼。
唐朝露出笑容,迎著人群朝鶴連祠小跑過去。
他跑近了,抓住了鶴連祠的手。又拉著他順著人潮的方向走,回到之前站著的地方去。
離開教學樓下的校門,兩人立在牆邊。鶴連祠終於開口,問。
「幹嘛來了?」
唐朝毫不客氣地枕上他的肩:「誰讓你裝作聽不懂我的話,我只能當面來邀請你。」
鶴連祠垂眼:「你可以不去。」
黑色的腦袋在他眼皮底下動了動,上面有一個小小的發旋,任性地抵著他的肩窩蹭了兩下。
唐朝抬頭,手攬住他的脖頸:「你陪我,我就可以去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