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纪长宁身上,可她不在乎,上前一步,坦然而?言,“晏南舟体内的神骨是我挖的,也?只有我知?道在哪儿,你用孟晚要挟他无用不如我来?替孟晚,我在你手里你还担心不知?道神骨下落吗?”
“小?心有诈,”段绪风负手扬声,神情满是戒备,“这纪长宁心思深沉,并不好对付,且晏家的神骨怎会这般轻易取出,怕是她的缓兵之计,莫要中了她的圈套。”
“她也?不知?修了什么功法,邪门的紧,”夏侯菏泽冷脸打?量,语气不佳,“眼下局势对我们有利,不必搭理?。”
闻言,商阙目光在三人?身上转悠,随后松开收紧的五指,咧开嘴笑得不怀好意,“我听闻这万象宗孟长老同你情投意合更是险些成为道侣,可我怎么瞧着这纪长宁同你之间也?并不清白,若是没记错,当年纪长宁好像便是葬身在这封魔渊底,受尽万魔吞噬的痛苦,想必也?是拜你所赐吧。”
说?到这儿,商阙停顿片刻,注意到晏南舟越来?越冷的神情,将孟晚的头扭过去露出那张痛苦不已的脸,恶意满满道:“如今旧爱新?欢皆在此,我倒有些好奇了,晏南舟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这次,你选纪长宁还是这娇滴滴的孟长老?”
“卑鄙无耻!”孟晚挣扎着怒骂,脖颈因用力过猛而?留下指纹,喉咙受了伤,说?话?声都变得沙哑无力。
“闭嘴!”商阙恶狠狠警告,随后看向晏南舟,咧嘴笑笑,“选吧。”
一旁的易上鸢神色凝重,毕竟过往在她看来?,孟晚和晏南舟是两情相悦,虽不知?纪长宁和晏南舟何时产生的情愫,可总归是比不过孟晚,故而?皆紧张不已。
刘小?年舍不得孟晚去死,也?不愿纪长宁出事,左右为难,急得团团转,最为淡定的怕是当属江师兄,无人?在意,他也?乐的自在,不动声色继续挣脱绳子。
晏南舟眉头紧锁,面色一沉,只是眼中杀意腾腾,周身气压肉眼可见凌厉起来?,而?纪长宁傲然而?立,仿佛那个即将被选择之人?不是自己一般,并未落于下风,微微抬首,神情淡然,抬眸看向望过来?的晏南舟。
二人?视线相交,一方?情绪翻涌似有千言万语,一方?却镇定自若问心无愧,他看出了她的果断,她亦看出了他的拒绝。
最终,纪长宁展颜一笑,迎风上前,扬声道:“我来?替他选,放了孟……”
“我选纪长宁。”
晏南舟的声音快一步响起,纪长宁瞳孔微动,转身和晏南舟对上视线,耳边却听这人?再次重复,“我选你。”
“大?局为重,你何必呢。”纪长宁面露不解。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我已经错过一次,心中万般悔恨,哪怕是假的我也?不想再错一次。”
这个回答莫名令纪长宁心头一震,好似所有声音都消散,只剩下眼前之人?。
商阙冷笑一声,大?声怒喝,“既然你不把神骨交给我,也?选不出来?,那我来?替你选!”
话?音未落,商阙化气为刃抬手刺向孟晚头顶,未曾想,局势骤变,后者用力跳起来?朝着人?额头撞去,嘶哑怒吼,“选你大?爷,姑奶奶自己选自己!”
“砰!”
江师兄身后的绳子应声炸开,纪长宁和晏南舟反应极快,出剑了!
第二百三十三回
局势发生的太?过突然,众人甚至都未来得及反应,愕然停下,被这变故惊住。
商阙眼前一黑,什?么也未瞧见,只觉得右眼被用?力撞击,眼前一黑,钻心的疼痛传来,身体不受控的往后倒去?,周遭响起嘈杂慌乱的声音。
“护法,护法!”
“快,抓住那小子,别让他跑了!”
“小心怨灵!”
“中计了!!!”
各种声音响成一片,打乱了节奏,商阙不知被谁搀扶,试图睁开眼可被外力撞击的右眼疼痛难忍不停流泪,甚至夹杂着血水,瞧着狼狈不已。
他捂着右眼睁着一只眼,便瞧见同孟晚他们一道儿的,那不知名的万象宗弟子不知何时挣脱开绳子,他们并未将他眼中自然放松了警惕,却给了这人可趁之机,一剑劈开困住孟晚双手?的绳子,拽住人便要逃走,动作极快,一招一式都在?瞬息之间,没有半点迟疑。
“愣着干嘛!”商阙推开搀扶着自己的下属,怒不可遏咆哮,“还?不拦住他们!”
音未落,林朗五指成爪,直逼背对着自己的孟晚,无奈纪长宁早有防备,顿时目光一凛,长剑一挑,横档在?二人之间,接着锋利的剑锋,割断了林朗的衣袖,面色一沉便与林朗过手?。
与此同时,蛰伏在?四面八方的噬日楼魔修应声而动,夏侯菏泽纵身要上前,突听得铮铮剑鸣自右侧传来,拦住了他的去?路,侧眸望去?,便见晏南舟执剑而来,步步杀招,不得已只能后退。
反倒是段绪风反应极快,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时,快步走到?刘小年身旁,抬手?一掌逼退江师兄,随后将胡乱挣扎的刘小年控制住,不至于满盘皆输。
遭遇牵制,只能眼睁睁看着孟晚和?那不知名万象宗弟子得以逃脱,到?嘴的鸭子飞了,怒火中烧,商阙面目狰狞,睁不开的右眼流出血泪,整个人发了疯一般怒吼,一把扯过面色苍白的刘小年挡在?身前,恶狠狠道:“让你们钻了空子,我没记错的话?,这小子是易上鸢的徒弟吧,你们再动一下,我就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