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最后一个朝仓军士兵被砍倒,许多负伤的朝仓军士兵被就地处死,他们的级仍旧是黑川家士兵可以换取功勋的凭证——金歧城落入了黑川家之手。
“黑川介家,你干的不错,连破三丸,斩二十四级,第一个攻上了天守阁,我在这里先赐你三百石世袭领地。”
“多谢主公。”黑川介家连忙跪拜在地,表示感谢,虽然没有被晋升有点失望,但是转眼就会冲淡了,三百石,这可是世袭领地,可以传给自己子孙的,不是俸禄可比。
“其它的有功人员都会被记录下来,等回城后一一赏赐。”黑川庆德看见议论纷纷的各位武士而稍微提高了声音,而众臣心中就是一凛,连忙收慑了心神听从黑川庆德的命令。
“殿下,那我们快攻打一乘谷城吧!”
“是啊,以我们的威势,朝仓家已经是不堪一击了。”
看着求战心切的诸将,黑川庆德微笑不言,打下这区区的金歧城,用了三天,阵亡了八百士兵使他有点意外,但是这并没有过他的计划范围,下面的东西,也许用不着自己再用兵力了。
金歧已下,朝仓家灭亡已经注定了,这样的话,他们应该有所动作了吧!如果他们还是聪明人,不想玉石俱焚的话。
小乘谷城。通向天守阁的甬道廊
突然之间,城中响起喊杀之声,不一会儿,一个汗流浃背,满身鲜血的武士飞奔而来,跌跌撞撞闯进,并且大喊:“不好啦,不好啦,鱼住景固和朝仓景镜突然之间谋反,已经大开了城门,让黑川家的人冲了进来了。”
警卫人员擂响大鼓,但是这时喊杀之声已经过了鼓声,被惊醒的朝仓义景连忙穿衣出来。
“主公!不好了,鱼住景固带着人猛攻天守阁。”一个武士禀报道,“来势实在太猛,我们措手不及,陷入苦战,情况非常危急啊!”
“城中的其他人的情况呢?”朝仓义景问着,虽然措手不及,但是如果各个家臣立刻起兵来援的话,也不要紧,他毕竟老练,听了一会声音就知道入城的黑川军和参与叛逆的人数并不多,最多不过几百而已。
但是下面的武士可没有这样的查觉,脸色有点白的说:“城中已经乱成一团了,喊杀声四起,天守阁四周都是逆军,恐怕他们……”
“碰!”一声铁炮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射击而来,这个武士应声栽倒,脖子上出现一个血洞。
听见声音,几名惊慌失色的侍卫马上冲进来,见到脸色苍白的朝仓义景安然无恙,才纷纷拜倒在地。
“决不能再让叛军前进一步!”朝仓义景嘶哑着喉咙说着。
天守阁之下,大批逆军武士呐喊着搏杀,而忠于朝仓义景的武士人数很少,这很容易了解,毕竟在没有征调之前,任何一个大名的近侍常规来说只有几十人到一百人。
而在不远处,三匹战马并排而立,鱼住景固、朝仓景镜,还有竹前加藤正在凝视着战场,竹前加藤目光冷峻的注视着战场上的变化,并且回过头来向鱼住景固问:“这样的情况,天守阁还能坚持多久?”
“最多还只有半袋烟的工夫。”鱼住景固低沉着回答着说:“天守阁的武士已经不多了,他们撑不了多久。”
不一会儿,在天守阁的朝仓义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主公,敌人已经破开了门,我们已经顶不住了!”又有一名武士又跑进来禀报:“主公,快走吧,我们护着你出去!”
“出去,还有必要吗?杀到现在,竟然没有一个家臣来支援!”朝仓义景脸色惨淡的笑着:“就算出去了,我还能怎么样?”
说着,他提高了声音:“叫他们住手,我要问个明白!”
传出了这样的声音,双方都住了手,这时,朝仓义景方面的武士,已经只剩余二十余人了,当下来到走廊上,看见下面的朝仓景镜,他就再也忍不住,厉声问道:“景镜,你身为朝仓家的人,为什么要背叛我,背叛朝仓家,让朝仓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面对朝仓义景的喝骂,朝仓景镜却毫不退缩的对视:“我就是为了朝仓家不至于一日灭绝才这样干,现在形势很清楚,我们根本无法抵抗拥有七国之力的黑川家,如果继续抵抗,难道就要朝仓家一日灭绝吗?”
“原来如此。”朝仓义景恍然明白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其它家臣没有支援的原因吧,他们都默许了这次谋反,彻底明白的他没有再说什么,立刻回到了里面的房间,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他切腹的消息。
“已经切腹了啊!这就是……名门朝仓家的结果吗?不过无论怎么样,只要能够保住家名就好!”朝仓景镜望着天守阁,深深地叹息着。
永禄八年七月十一日,朝仓景镜、鱼住景固带兵四百谋反,逼朝仓义景切腹自杀,随后景镜向黑川庆德献上了朝仓义景的人头,引着黑川家的大军入城,他因此靠着这个功劳而保全了朝仓家的家名,也保全了他所领的三千石领地。统治越前百年的朝仓家灭亡了,但是并没有断绝,包括一门众在内的大批朝仓家臣都纷纷投降了黑川家。
短短一个月,黑川庆德就得了北近江国和越前国,经过检地,北近江国有45万石,而越前国竟然有6o万石,这大大增加了黑川家的实力,而朝仓家的灭亡,也代表了黑川庆德完全控制了九国之地,并且形成了一个当时最为厚实的领地范围,以后,无论是面对谁,就算是面对上杉家和武田家,都占有了实力上的巨大优势。在当时,已经再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上洛进京了。
尽管他的所作所为,已经造成了相当的暗流和隐患,但是至少在现在,京城,已经如熟透的桃子一样,等着黑川庆德来摘取,而这,已经足够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