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砍一个就是一石领地!”
“我砍了四个了,再砍一个就可以成为旗本了!”
“哈哈,我已经砍了六个了!”
想着日后丰厚的奖赏,黑川军不顾生死的拼命作战。
正在指挥的炎平不定有点伤感,他低声而说:“神保家最后一点家底完了。”在这个乱世,失去了最基本的家底的下场是什么,他当然十分清楚,盘踞上百年的神保家,已经不可避免的走上了灭亡之路。
但是他还是迅抬起头来:“保持队型,谁敢不听号令,立刻斩!”他现了士兵为了割取级,已经出现了一些混乱。
但是面对混乱的水越胜重军,黑川军并没有完全将其包围,这将导致水越胜重军的死战——但是事实上,已经崩溃的水越胜重军并无威胁可言,一窝蚂蚁一样的水越胜重军,在黑川军放开的口子中,如洪水一样的逃亡向一向宗的本队。
而黑川军紧跟在后方,只是在左右两翼向其夹击。
黑川庆德满意的看着“围三阙一”之计的顺利实行,他随着逃亡的敌军缓慢上前,骑兵在后跟随,他的眸子,出了寒光——他看见了因为被崩溃逃亡的水越胜重军的冲击而已经出现了混乱的一向宗的本队。
而紧跟着的黑川骑兵,将顺着这股逆流而攻击。
而就在这时,一阵铁炮和弓箭的射声,在本队中的一向宗和尚觉不妙,下令射杀崩溃的水越胜重军。
“咦,不错的决断嘛!”黑川庆德冷笑一声:“只是晚了一点!”
“全队左转,突击敌军右翼!目标敌军铁炮队!”
“是!”
战场上的时机是一瞬间的事情,铁炮和弓箭队现在对付溃败的水越胜重军,虽然趁机直接攻击的计划破产,但是黑川庆德冷静的扫视着过战局,立刻出了正确的命令。
骑兵在六百步的距离中来回,不过一瞬间,关键是这时一向宗的铁炮和弓箭队现在对付溃败的水越胜重军,如果转向,余下的水越胜重军将立刻冲破一向宗的本队,如果不转向,那黑川军将毫无障碍的冲击到其本队。
“快,快转右!”
一向宗的队伍中出了焦急的号令,显然立刻明白黑川骑兵队的威胁,但是还在溃败的水越胜重军射的队伍,哪能立刻反映过来,等黑川骑兵扑了上来时,只有二十余铁炮有一次射的机会而已。
“砰!砰!砰!”
黑川庆德在一瞬间,就露了一手十分精湛的马技,他的身体向下一伏,就藏在马肚之中,而马毫不停留,等铁炮声一落,他身一翻,立刻又坐在马背上,而在他的身边,十余骑在快中堕下,立刻被后面的马匹踩中,出了惨叫。
没有等第二批铁炮装弹,黑川庆德已冲到了铁炮队中,手中长刀,再次狠狠的斩下,一个铁炮手的肩膀立刻被砍断,向后扑到,他似乎还不了解生了什么,正在地上翻滚,就在这时,一个马蹄踏在他的腹部,本来在口中将要出的惨叫,立刻带着内脏和鲜血从口中吐出。
“阿弥徒佛,地上佛国!”
但是这次倒很出黑川庆德的预料,大概这些士兵是一向宗的虔诚者吧,看见铁炮和弓箭没有用,他们抛却手中的武器,不躲不避的迎向黑川骑兵。
手、棍子、甚至身体,都变成了攻击的武器。
“来了,果然遇到了一向宗的狂热者了!”黑川庆德不但不惧,反而露出了冷笑,手中的刀更加快的砍了下去——杀这样的家伙,才算过瘾啊!
嘶喊声,呐喊声,痛苦呻吟声……都是无比美妙的音乐啊!
望着他们狂热的眼神,黑川庆德的眸子,也变的分外的深邃:“黑川军听着,我们才是最强的,杀光他们!”
随着黑川庆德的一声大喝,即使战场上的厮杀声也无法掩盖,身后的一片刀光,蜂拥而上,血淋淋的肉片,飞溅的鲜血,顿时到处都是。
“啊……杀啊……追随主公!”
就算有狂热的宗教情绪,但是没有武器情况下,一向宗的信徒们单靠肉体是无法抵御飞驰骑兵的刀锋的。
“上,主公已经开辟了道路,快杀光他们!”身后的黑川军呐喊着。
“快,包围上去,不要让黑川的骑兵再次有冲击的距离!”一向宗的将领也出了命令,于是战斗就越激烈。
举刀,拼杀,血和残肢,逼出最大的力气,为了生存和杀戮而战斗,这时毫无怜悯,也毫无时间感觉到血腥,一切都似乎变成一场深沉的噩梦,所有的存在都不再真实,只有手中的刀才感觉到了一丝安心。
无论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论到个体,都渺小如尘土,在这乱军之中,生死不由自主,只有“拼命”二字而已。
唯一的例外,只有黑川庆德了吧,所到之处,斩杀过十,眸子无波无动,甚至露出了一丝怜悯,一丝讥讽,只有真有生死置于度外的觉悟,才有这样的表情吧!
砍杀一个士兵,黑川庆德的前面,顿时一松,却已经冲出了一向宗的第一层防线,而在其前,是密密麻麻口号佛国的和尚,他们个个眼神肃穆,排列整齐,倒也有几分佛门护法的神圣。
黑川庆德凝视而去,一种突然其来的感觉,使他不由失笑。
战场之上,所谓神圣,尽是滑稽。
“我心何等慈悲,当尽度你等去极乐之界!”
黑川庆德指鞭而笑,一股豪气,溢满胸襟,不急不噪,举止从容,驱马而前,当有大将之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