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实验比较复杂,我要把人带走几天。”
几天后,夏微再一次被丢回了地下室。
沈司寒没再向往常一样折磨她,而是上了楼。
他洗了澡,刮了胡渣,换了身白西装。
我看着那套西装,眼眶忽地酸涩。
那是我们结婚那天,他穿的那套。
那时,沈伯伯一口定下了婚期,我连反应都来不及做,就被拉去量身形,订婚纱。
那时,沈司寒表面同意,私下却不肯配合。
那套白西装,还是我按照记忆中的尺寸,让设计师定做的。
没想到做出来刚好合适。
这么多年,我以为他早就扔了。
没想到,他还留着,只是现在穿着有些大了。
我跟着沈司寒来到了地下室。
顾沉说,夏微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做实验了。
她快死了。
她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白色的衣服印出了一大片血渍,那是才流出来的。
最后一次,顾沉只是随便逢了逢。
衣服掀开,伤口的肉糜烂外翻。
我别开了眼,有些不敢看。
沈司寒却看得兴起。
他低笑道:“手术好玩儿吗?还想不想做?”
夏微扯了扯唇,声音虚弱。
“沈司寒,你才是害死季安然的凶手。”
“拿我出气,你算什么男人?”
沈司寒不恼,他微微一笑,起身踢翻了几个桶。
顿时,一股难闻的味道散开。
那是油。
我瞬间明白,沈司寒想做什么了。
他想放火烧了这里,烧了夏微。
他一边踢油桶,一边道:“安然死了,害她的人我一个都没有放过。”
“沈淮,还有你。”
“就在昨天,岛上的人传来消息,说沈淮死了,现在就该轮到你了。”
地下室铺满了油,沈司寒拿出打火机,啪嗒一声,昏暗下,他的脸在那抹火光中变得阴沉可怖。
“当然,还有我。”
话落,他一把扔了打火机。
瞬间,火焰四起,烧红了整个地下室。
耳边是夏微嘶哑的笑声,她骂着,哭着,却逃不过被火焰侵蚀。
沈司寒垂着眸,静静的看着被火焰吞噬的夏微。
明明他身上也被火焰包围着。
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脸上甚至带着解脱的神情。
他喃喃道:“安然,我来赎罪了。”
火光冲破黑夜,烧红了那片天。
院里的那棵木芙蓉,和屋里的那个男人一起,变成了灰烬。
我看着渐渐透明的身子,耳边响起了警笛声。
这场大火,带走了一切,只余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