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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葬礼这天,下起了蒙蒙细雨。
沈司寒穿着黑色西服,手里拿着一捧桔梗。
他衣服皱巴巴的、染了不少泥,但桔梗却完好无损。
因为傅明月不许他参加我的葬礼,他想硬闯,被雇来的保镖揍了一顿。
然而,沈司寒却出奇的没有还手。
就在他们嘲笑他蠢时,他却摸着怀里的桔梗,喃喃道:“你没事就好。”
等傅明月一行人走了,沈司寒才起身,面无表情的理了理衣服,迎着雨,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墓前。
他像是在奔赴一场盛宴,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稳重。
桔梗花瓣染了雨珠,倒多了些清冷感。
四周弥漫着薄雾,我不知道沈司寒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可我清晰的看见,他眼眶在那一瞬间红了。
他缓缓蹲下身,跪在我的墓前,手指温柔的抚摸着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我嘴角上扬,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那是我十八生日那天,沈司寒给我拍的。
那段时间他很忙,只为在那天腾出空闲陪我过生日。
我和他的所有美好,似乎都定格在了那一天。
再后来,我的生日再没出现过他的身影。
耳边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天空骤然黑沉,顿时,下起了倾盆大雨。
而那呜咽声,也随着雨声渐渐变大,响彻在这空荡的墓园里。
从墓园回来后,沈司寒就生了一场大病,差点烧死。
幸得李特助突然赶来,把他送去了医院。
沈司寒醒后,李特助说了些公司近况,又点开一个视频,那是那天在医院,傅明月抱着我的骨灰盒围堵沈司寒的视频。
视频冲上了热搜,迟迟下不来。
网上的言论直冲沈司寒和沈氏,给集团带来不小的冲击。
可沈司寒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问道:“我让你找的那个人怎么样了?还有安然的心脏。”
李特助愣了愣,随即低下头,低声道:“那个人死了,至于夫人的心脏,我们没找到。”
周遭一片寂静,沈司寒眼里满是冷意。
他挥了挥手,病房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自从得知夏微只是在装病之后,他就让李特助调查了那场手术。
然而,那场手术,我不止没了心脏,就连其他器官,也被掏了个干净。
我皱了皱眉,那血腥的一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回过神来时,我已经不在医院了,而是再一个类似手术室的地方。
可这里,比手术室更繁杂。
我看见了夏微,她双目圆睁,带着恐惧,我瞬间明白,这是顾沉的实验室。
沈司寒面无表情的看着实验台上的一幕,问道:“她还能用几次?”
顾沉洗去手上的血红,面上一派平静。
“最多三次了,各个器官都开始枯竭了。”
沈司寒点了点头,退出了实验室。
自从夏微被送给顾沉做实验后,她就活在了生不如死中。
心脏处剖了又逢,偏偏还得清醒着承受这一切。
夏微又被扔回了地下室,她面无血色,伤口的血涓涓冒出。
沈司寒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忽地,一把匕首插进了夏微的手掌。
惨叫响起。
沈司寒咧嘴笑道:“还活着啊。”
他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奄奄一息的夏微,轻呵一声,随即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我跟在沈司寒身后,走到门口时,我回头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夏微。
刀刃还插在她的手掌里,她浑身脏污不堪,像个破布娃娃似的倒在地上。
之前,她还会怒骂、求饶,可最近,她连一个字都未说过。
铁门哗的关上,阻挡了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