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因为长安城中越来越多的病例出现,大家都知道,时疫出现在了身边。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尚未有风寒征兆的宅邸门窗皆是紧闭,那些出现了病情的,则惊慌地往医馆去。
早上时,有些富贵人家只要肯出银子,还能请到大夫。
到了午后,大夫已经请不到了。
各大医馆开着门,却是人满为患。
时疫传播的度,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快。
当然,其中也或许有些并非染疫,而是普通风寒,可这时候谁敢掉以轻心,只要有一点不舒服就要就医,甚至没有不舒服的,也要去医馆看看求个心安。
殊不知,他们越是如此往人群扎堆,越容易染上时疫。
古代的防疫措施与意识还是太薄弱了。
朝堂之上。
历帝在殿上摔了个好几个折子,大怒:“时疫是忽然出现的吗?边疆三郡的郡守与官员们是干什么吃的?!”
他们昨日还在庆幸,庆幸时疫虽然传播过快,可现的早,边疆三郡沦陷,好在并未扩散至其他地方。
然而今天,长安城距离边疆如此之远,都已出了事。
这是不是说明,时疫早就蔓延覆盖至了每一个大齐王国的角落。
那为何如今才现。
最让历帝生气的是,他在大殿上询问文武百官,是否有能解决时疫的办法,哪怕解决不了,便先控制时疫扩散蔓延也好。
然而,大殿上这些自诩聪明绝顶的文人,却是毫无办法。
他们最多只能说出两句,让没有出现时疫的城池县郡关上城门,不要许人进出。
让人在家中多备些风寒药,多少也能防一些。
将染上时疫的人与世隔绝,将那些沦陷在时疫中的城池封锁起来。
等等……
这些都是常识,需要他们在朝上说吗。
且,什么叫封锁。
封锁的意思,便是放弃。
试想一下,一城被封,里面的人只得是自生自灭了。能治好,能扛过来,那是万幸,否则,就只能等死。
历帝不想听这个。
他要他们说的,是别的。
满朝文武,竟无人有一条建设性的法子。
历帝能不怒,能不骂人吗。
当其冲的,就是作为翰林院学士的仲勋。
仲勋被骂的抬不起头。
他感觉很冤枉啊。
他是翰林院学士没错,他只是学识高,如何克制针对时疫,他是真不知道。
十三年前那场时疫,刚开始朝廷不也是毫无办法吗。
后来由着死了很多人,将那些沦陷的城池县郡放弃了,时疫的扩散才堪堪抑制。
再后来太医院与民间各方的神医找到了能有效治疫的药,才慢慢平息。
殊不知,历帝就是不想像十三年前那般。
民间有这样一个说法。
时疫,那是天谴。
若是哪国爆出时疫,不是百姓的罪,是皇室,是朝廷,是皇帝的罪。
最初如何传出这种说法的,历帝已经寻不到根源了。
可后来,时疫所造成的伤亡令人唏嘘,朝廷为了控制疫情蔓延,便做了上述之事,惹来无数骂声。
那些等死的百姓,以为朝廷能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