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陆澹平静地说着。
侍从的心思根本藏不住,虽不知他为何会这般激动,但陆澹也确实是饿了。
赶了那么久的路,刚回京城便去了宫里,回府后又陪了母亲好一会,要不是父亲不在,只怕方才都回不了这凌云阁。
这一瞬间,陆澹突然想起这王府里似乎少了几个人?
不说别人,就是他那五弟陆猗今日竟也不在。
那小子在他回京的前一月还曾写了封信给他,信中念念不忘他去年除夕前寄回王府的大闸蟹。
不过他此番回京还未到大闸蟹的捕捞时候,因而也就没想着这事。
陆澹心里想着事,不知不觉便已经走到了主屋前。
门口守着的丫鬟见他来了,赶忙向里边通报。
等陆澹坐下时,林秾音也已经出来了。
见到陆澹,她下意识地停顿住了脚步。
“世子您……”
林秾音话音刚出,便赶忙止住了。
陆澹看向她,眼里充满质疑。
林秾音连忙往前,走到桌前坐下。
她弯起唇角,解释道:“妾身以为您还有要事,怕打扰了您,本想着等吃食到了,再让人给您送些过去的。”
陆澹听后这才收回眼神,说道:“我正好忙完,顺路过来。”
“哦”
林秾音小声嘟囔一声。
随后便不再说话,见陆澹动筷,便跟着慢慢吃了起来。
看着桌上的这些吃食,林秾音觉得,她偶尔大胆一次,也没什么的!
使唤陆澹的人,只要陆澹不说什么,府里的其他人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来。
而她本就是因为陆澹才差点吃不上饭的,又何必小心翼翼,最后苦了自己呢!
这般道理,林秾音在家时曾是懂的,可前世自从与王府定下婚事之后,却又不懂了。
最后苦了自己近十年。
思及前世,林秾音忽然垂下了眼眸。
她夹起一口米饭,放入口中慢慢嚼着,越嚼越发现这米饭竟还带着些咸味。
“怎么哭了?”
清冷的声音在对面响起,林秾音抬起头看向他,第一时间并未发现什么不对。
直到陆澹让月环递来手帕时,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饭咸,而是她又忆苦了!
林秾音轻轻擦去眼泪,整理了情绪后,回道:“妾身只是突然想起了青州的吃食,听闻阳春楼的大掌柜也是出自青州,便想着尝试一下,看能不能吃出熟悉的味道。”
“那是吃出来了,还是没有?”
陆澹放下碗筷,看似随意地问道。
林秾音本想点头,但见陆澹态度并未有不喜,因而便选择遵循本心,摇了头。
“没有。
许是青州别处的地方的,与我以前惯常吃的口味不大相同。”
林秾音说完,怕陆澹想多,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来京城这么久,口味也变了不少。
虽不似从前的味道,但如今也正是适口。”
陆澹本也没想太多,但林秾音愿意解释,他自然更为舒心。
心情一好,话也自然多了几句。
陆澹又想到了陆猗的信,便随口问了一句:“去年除夕前到的大闸蟹如何?”
林秾音垂眸,仔细回忆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