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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即使回收也不会亏太多钱,且近几年金价就在缓慢的提升,多等几年,总归不会亏,说不定还有的小赚。”
我妈抱着我,小声解释道。
刚刚的剑拔弩张,突然就变成和平共处了。
我不满的咬了我妈脸一口,力道不重,我怕她会打我。
上一世的阴影仍旧在影响着我。
那窒息的压迫感,长了眼的监控,无论如何也写不完的卷子,和破裂的后脑勺,无一不再提醒着我,我已经死过一次事实。
“怎么了小宝儿,爸爸刚刚捂痛你了?”
我妈假模假意的关心我,眼底却看不到一丝温情。
她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不知从何时起,她的眼里没有了对我的爱意。
难道是回城时出的意外彻底带走了那个疼爱我的妈妈?
不知是否是我重生的缘故改变了事情的走向,那天爸爸来接我们,特意租了辆面包车,可他没有提前说车牌号。
我妈抱着我去敲车窗时我险些被人抱走,她被推倒在地狠狠的磕在后方的碎石上,流了很多血。
但好在爸爸及时赶到,开着车不要命的撞了上去,夺回了我。
她生病那段时日,我难得的没有去折磨她,反而乖了下来。
每天把大部分时间留给了睡觉,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她看我的眼神变化。
也是直到今天她的一句话才让我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女人的目光。
我打量着她,她也打量着我,见我没回复,她恶意的伸出手大力掐我的脸蛋儿,“小宝儿很喜欢大姨是么?第一个叫的居然是大姨,而不是妈妈。”
声音很平淡,面无表情。
我浑身的血液都凝结到一块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抱住她的脖子,狗腿道,“喜欢,妈妈。”
奶声奶气的声音勾的她轻轻的笑了,声音很低,宛如恶魔低吟。
如前世一般,两周岁的时候妈妈商量着爸爸去结扎,但做的是那种可以恢复得结扎,如果我不给力,他们还可以继续练小号。
也不至于一点回头路都没有。
在此之前,他们还提前打电话给爷奶商量了,听说可以恢复,也为了儿媳妇不吃避孕药,二老忙不迭答应了下来。
还提出来城里照顾我的想法。
两岁的我可以走路了,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我妈想着大展宏图出去找工作。
于是点头应允了下来。
爷奶带我的时候我新来不捣乱,但只要爸妈带我出去玩,撒泼打滚儿都是常态。
我会精准的挑到商场最贵的玩具衣服,不给我买就在原地大声哭嚎,不管他们怎么哄,我都不会停下哭泣。
等到周围人看不下去对他们进行指责。
爸妈才会不情愿的给我买。
我会立马止住哭泣,开心的给他们一人一个吻。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枣的道理,我一直都明白。
他们如果不带我出门,我会特意打开房门,张开嘴巴大声哭闹,吵的邻居以及楼上楼下的住户都不耐烦。
上我家来口诛笔伐,晚上睡前我会拿来玩具藏着他们陪我玩,不到半夜不睡觉。
白天他们上班,我睡觉。
晚上他们休息,我吵闹。
妈妈也会买来很多本小人书让我看,我每次都能给她很惊喜的回复。
于是他们一边抱怨着我的精神好,一边又不得不陪我玩。
终于在我日日夜夜的晚上睡觉哒哒哒跑步,以及不停拍打皮球的举动后。
我爸妈被所有人堵在电梯门口,逼他们好好教导我,不然就换房子。
回家后,他们试图说服我。
可我整个人蔫了吧唧的嘴上答应着,晚上等她们睡着,趴在他们的床边哭。
把人吓醒。
然后瘪着个小嘴道,“可是你们都不陪我玩,我睡不着呜呜呜呜。”
不管他们怎么安慰。
之后几天我都会重复这个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