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伦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亲爱的?”
泰拉毫不迟疑地答道:“刚过了十一点半。其实我并不是真的离开,我当时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有人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我是一个人出去的,我开始是沿着卡拉蒂瓦大街走的,后来就穿过运河,顺着诺恩伊拉路向海滩那边走了一会儿,也就是一两个街区那么远吧。”
“具体有多远呢?”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五十英尺左右吧。我顺着公路走了一会儿,后来就决定回去了。于是我又转回来向着阿拉迈酒吧走去。”
“只是出去透透气?”达伦一边说着,一边沉思着。
“是的。”
达伦抬起了头,盯住了泰拉的眼睛问道:“那么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对不起,亲爱的,我不得不这么问。”
泰拉开始不安地扭动着她的双手,好像要把它们扭断似的,她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涣散呆滞了。
“就在那个时候,一辆车从我的背后开了过来,然后它就在我的身边停了下来,那是一辆福特越野车。后来有两个男人下了汽车,一把抓住了我想把我塞进汽车的后座里面。我拼命地挣扎着,那个叫乔瑟夫卡哈哈瓦的家伙一拳打在了我的下巴上,我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坐在泰拉身边的伊莎贝尔轻轻地嘘了一口气,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泰拉仍然面无表情地继续讲述道:“这时候,另一个叫亨利陈的男人用手紧紧地捂住了我的嘴,紧接着就把我塞进了汽车里。我哀求他们放我走,可是我每次一开口的时候,卡哈哈瓦就狠狠地打我,亨利陈也打了我。”
我问道:“那么当时车是开着的,还是停在路边的?”
泰拉回答说:“车是开着的。他们一把我拉上车,车子就开了。在汽车的前排座位上还坐着三个男人。”
我问道:“是哪一种族的?”
“我当时以为他们全都是夏威夷人,可是后来才知道他们是混血儿。”
根据我在“玛鲁鲁”号上看过的资料显示,在这群泰拉所说的“混血儿流氓”中并不全部是混血儿:其中乔瑟夫卡哈哈瓦和本阿哈库罗是纯夏威夷血统,荷瑞斯伊达和丹维德塔凯是日裔,亨利陈是中国人。
达伦说道:“请接着说下去,亲爱的。”
泰拉机械地继续说道:“我把我的钱包拿了出来,然后把里面的钱全部都给了他们,还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肯放我下车的话,那么我的丈夫还会给他们更多的钱。我一边哀求着他们,一边把钱包给了他们。这时,坐在前排座位的一个男人——阿哈库罗转过头来说,‘拿着钱包。’后来,亨利陈就从我的手里把钱包给拿走了。”泰拉停了一下,似乎她有点儿说累了“阿哈库罗不断地回头看着我,还总是冲我咧嘴笑着,于是我就仔细地看了他几眼。我记得他有一颗金牙,就在这个位置上。”泰拉张开嘴,用手指示意了一下。
我问道:“他们把你带出多远呢?”
“我不太清楚。我只记得他们一直在沿着阿拉莫纳路向前开着,大概经过了一两个街区吧。后来,他们就把车停在了公路右边的灌木丛里随后卡哈哈瓦和陈就把我拖下了车,又把我带到了灌木丛里,接着陈就强奸了我”
泰拉的脸色阴沉着,不过仍然是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她毫不动情地叙述着自己的遭遇,好像她不过是在读一张洗衣单一样。可是坐在她身旁的伊莎贝尔用拳头狠狠地抵住了自己的嘴,泪水像小溪一般地涌出,将她脸上美丽的妆彩冲得一塌糊涂。
泰拉平静地继续说道:“我想跑,可是不行,他们狠狠地、一次又一次地打我,后来我就晕了过去。我真的不明白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他们怎么能干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在渲泄自己的憎恨的时候,泰拉的声音仍然十分地平静“在亨利陈打我的时候,其他的人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还抓住我的胳膊不让我动弹。”
伊莎贝尔又深深地叹息着,在她的叹息声中夹杂着拍噎。
泰拉似乎对此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她还在说着:“后来其他的那几个家伙也对我干了同样的事,我大概被强暴了五到六次,卡哈哈瓦是最后一个。我当时觉得自己快要死去了,就开始祈祷,这使得他非常生气,于是他又狠狠地打了我。我叫喊着,‘你要把我的牙打掉了!’可是他却说,‘我才不在乎呢!你马上给我住嘴!’我不断地哀求着他,求他别再打我了。”
就在这时,伊莎贝尔站了起来,捂着嘴跑出了房间。
我冷静地问道:“他们只有五个人,可是你却记得被强暴了六次?”
“我记不太清了,可是我觉得陈曾经两次强暴过我。我记得他当时就站在我的身边说,‘我想再来一次。’其他人都没说什么,只有一个家伙催促道,‘快点!我们还得赶回卡历利路呢。’”
我问道:“那几个人讲英语吗?”
“当他们和我说话的时候,他们使用英语。有时,他们之间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他们几个用英语对我说了许多亵秽的话,我不想再重复了。”
达伦理解地点头说道:“这当然可以,宝贝。那么你听见他们是怎么称呼对方的吗?”
“哦,是的,我听见了布尔这个名字,还有乔,还有我没有完全听清究竟是贝利还是本尼,再有就是沙特这个名字。”
我说道:“你当时一定仔细地端详过那几个人?”
泰拉点了点头说道:“卡哈哈瓦穿着一件短袖马球运动衫,蓝色的长裤。阿哈库罗也穿着一条蓝色的长裤,上身是一件蓝色的衬衫。荷瑞斯伊达穿着深色的长裤,上身穿着一件皮背心。还有那个陈,我记得他穿着一条深色的长裤。”
泰拉的记忆力正好提供了警察所希望得到的证供。
达伦又继续问道:“好的,亲爱的,在他们侮辱了你之后,又把你怎么样了呢?”
“我记得有一个人把我扶了起来,我想是陈。随后他又说,‘路就在那边。’紧接着他们几个人就匆匆忙忙地上了车,然后就开车离开了灌木丛。在我转过身的时候,看见了车”
我问道:“当时车朝着什么方向?”
泰拉平静地说:“车的尾部正好对着我,当时车的前灯和尾灯都亮着”
“那么你一定看见汽车后部的汽车牌照号码了?”
“是的。我看见了车牌号码。我记得那辆汽车的牌照号码是58—805,不过我似乎记错了其中的一个数字。”
那几名嫌疑犯开的福特牌越野车是其中的一个小子荷瑞斯伊达姐姐的汽车,那辆汽车的牌照号码是58—895。不过在泰拉经受了一番痛苦的蹂躏之后,她把其中的“9”看成了“0”
达伦又继续问道:“那么在这之后呢?”
“我觉得头晕得厉害。后来我就在灌木丛中跌跌撞撞地走着,终于走到了阿拉莫纳路上。就在那个时候,我看见一辆汽车从瓦奇蒂娱乐园那边开了过来,于是我就跑到了路中间,挥动着手臂。那辆汽车就停了下来。我跑到了汽车前面,可是车前灯晃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就问车里的人是否是白人,他们回答说他们是白人。我就告诉了他们发生过的事,然后请求他们把我送回家。在我上车以后,他们想把我送到医院或警察局,可是我哪也不想去。后来他们就把我送回了家。”
达伦接着问道:“那么在你到家以后,你又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