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靳呈懒得解释,弯腰拿起花,拉着杨意心的手腕走出去。
杨意心垂眼看着男人的手,微微往外抽了抽。
牧靳呈以为他不想被牵着,顺势松开,下一秒掌心贴上细腻的触感,小一寸的手掌紧握过来,五指分开,理所当然地插入指缝,十指紧扣。
牧靳呈微顿,侧眸看向身边的人,杨意心回以明媚的笑。
他们就这么牵手走到停车场,牧靳呈把三人送走后打算去杨意心房子里等人回来,但半路接到卢召电话,策划案有些问题,合作方已经带着人去了公司,等着牧靳呈回来控制局面。
方向盘一转,车子往公司方向行驶,牧靳呈让卢召稳住对面,自己二十分钟后到。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双方忙活一阵,商量出都满意的解决方案已经晚上八点过,牧靳呈这边出的纰漏,陪饭陪酒是难免的,折腾下来凌晨才结束。
他们把合作方的人送走后,卢召给牧靳呈叫代驾。
牧靳呈没回答,只拿手机卡打开app看监控,画面还是黑的,杨意心也还没回去。
卢召输入别墅区的名字,车来后他跟着上车,牧靳呈酒后状态较差,好几次去医院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他一定要把人送回家才能放心。
“牧哥,这次是我不对,”终于有说话的时间,卢召自动认错,“策划案是我检查的时候没看出问题。”
牧靳呈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太阳穴胀痛,脑袋昏沉,没在监控里看到人耐心值降低不少,把手机扔一边,扯开微松的领带,“不关你的事。”
那段时间杨意心住院,他心思也没放在工作上,责任轮不到卢召揽。
代价把车子开到车库才离开,卢召扶着牧靳呈上电梯,把人送到屋门口再将手臂上的西装外套和领带递过去。
牧靳呈的手指贴上指纹锁,短暂亮起绿光之后,门应声而开。
“你什么时候搬走?”
卢召转身没走几步就听见牧靳呈的话,扭头对上男人沉深又领略的眸子。
这些年卢召就没见过牧靳呈喝醉后状态好的样子,让他有些怵,“就这几天了。”
牧靳呈颔,“租金报销一年。”
卢召大喜,就差鞠躬,“谢谢牧——”
“砰”,房门关上,把卢召的感谢堵了回去。
“咔哒”,公寓门从外面打开,杨意心身体靠在门上,以自身重量将门合上,站在黑暗中长长呼了口气,难得在躁期感觉到累。
原本只是和柯明蕊的朋友见面吃顿晚饭,谁料因为机场天气问题航班改到明天下午,对方是个健谈的,本来就没和柯明蕊、罗黎聊尽兴,这下更是借此机会想去木雕展览看看。
木雕在艺术圈儿里也算是偏冷门的,大热门的画展、博物展都不见得海量的人去,更别说这个。
此次木雕展览是近十年来a市里的第一次,租借场地、古物,又不以盈利为目的,若非背后有强大的资金支持根本办不下来。
他们卡着闭馆的时间出来的,杨意心念着牧靳呈想回家,分别时又被戚魁一个电话叫走,他生日聚会想叫杨意心去聚聚,每年聚餐杨意心都缺席,今天要给女朋友求婚,希望相熟的朋友都在,甚至还给柯明蕊打了个电话,压低声说想让老师当见证人。
柯明蕊都要去,杨意心不可能拒绝,他们俩又转场去饭店,目睹别人的幸福时刻,又唱歌喝酒的,折腾到凌晨一点他才借口先溜。
躁期不会觉得累,但杨意心不喜欢人多的场面,一直坐在角落给牧靳呈信息,一条没回估计是睡下了。
杨意心没开灯,一边走一边把包扔沙,去笼子边摸了摸狗,橙子在窝里睡着,翻了个身露出肚皮冲主人撒娇。
他没放狗出来,摸黑倒了杯温水把药吃了,被黑暗笼罩的房子孤独又寂静,和不久前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巨大的落差感让他有些怔忡。
繁华喧嚣落后的戒断反应让他情绪有些波动,一杯喝水喝完都不太能缓解颤抖的手指和冷汗情况。
杨意心摸了把脸,呼出长长一口气。
窗外零散的霓虹光透进来微弱的亮度,不足照亮屋内,如虚影一般的身影上了楼。
反正家里没人,他一直习惯光着身子出来,瓷白的皮肤挂着水珠,随着走动从匀称的腰背滑下,弧线蜿蜒起起沉沉,最后又从隐秘的腿内侧流向小腿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