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昭廉湿润的丝扫在莫凡的眉眼,让他的喉结滚了滚,嘴角微抿着,还能感受到刚才接吻的濡湿感。
莫凡的身后是宽大的椅背,身前是男人不容挣脱的桎梏,身上穿着不属于自己的衣服。
司昭廉三个字不再是名字,也不是指代的人,他化作空气无孔不入,处心积虑又强势霸道地纠缠莫凡,由身到心地打上自己的名字,做着别人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从被迫到勉强,从抗拒到接受。
莫凡清楚地看着走在悬崖边的自己落入深渊之下早已编织好的情网。
他凝视司昭廉炽热的目光,抬手捻了捻男人削薄的唇,贴近耳廓,嘴唇微动,轻缓的呼吸喷在司昭廉的耳垂上。
司昭廉顺从莫凡的靠近,呼吸轻了几分。
莫凡开了口,声音低沉,带着些许不自察的喑哑:“开机密码。”
咔嚓。
司昭廉听到了现实与虚幻相撞的碎裂声。
司昭廉:“……什么?”
莫凡又重复了一遍:“开机密码。”
他重新靠回椅背,瞧着司昭廉空白的模样,嘴角扬起,“怎么?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司昭廉觉得莫凡的笑容刺眼,捏上他的下颚,用力地收紧,似笑非笑地反问道,“耍我好玩儿?”
“谁耍你?”莫凡道,“我有说会答应?”
司昭廉气笑了,“莫凡,你就真不怕惹恼了我,不追你了?”
真心、户口本和戒指都摆在面前,莫凡却还是迟迟不松口。
难不成真的得躺在床上让他操一次才行?
“你会吗?”莫凡跷着腿坐在椅子上,明明比司昭廉矮一截,却生出上位者的高傲来,带着笑意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暗光,不紧不慢地说,“你是商人,没有好处的事儿不会做。”
他的目光回到面前的户口本和戒指上,挑了挑眉,宛如谈判桌上的自信,“你如果现在放弃,之前做的那些岂不是白费了?”
戒指被莫凡拿在手里把玩,指腹摩挲着光滑的铂金圈口,似戴非戴,钻石璀璨耀眼,“你会允许自己的投资结果是零吗?”
司昭廉笑了笑,“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算不上了解,”莫凡对这戒指的款式挺满意,留意到内圈儿还有字母,“只是我也是商人,我很清楚你想什么。”
“是站在商人的角度知道我在想什么,还是……”司昭廉问,“站在被我喜欢的立场上恃宠生娇?”
莫凡指尖一顿,反问:“我有什么恃宠生娇的?”
“你向我表白就一定要答应?”莫凡又问,“咱们认识才半年,你又才追了我多久?你当我没谈过几次恋爱,就觉得我这么好追?”
司昭廉将莫凡眉眼中的狂傲和矜贵尽收眼底,体内泄过的欲望再次蠢蠢欲动,轻而易举地被勾起了占有。
“那莫少教教我?”他虚心求教,握住莫凡玩儿戒指的手,将戒指和手指一起拢在掌心,似有似无地揉着莫凡的无名指,“户口本的诚意够不够?怎么样才能让我转正?”
不得不说,司昭廉是非常会说话的,“转正”这个词说得顺其自然,却又恰到好处地击中了高傲莫少的心脏。
莫凡的无名指上传来阵阵酥痒感,前一秒还在针锋相对,后一秒就被撩拨得心猿意马。 他抽出手,按捺住心尖儿上的痒意,冷酷地说:“这个得靠你自己悟。”
“我……”
“别废话了,告诉我开机密码,”莫凡把戒指还给司昭廉,“别耽误我的事。”
司昭廉看着手心的戒指,慢条斯理地将自己手指上的摘下来,在莫凡的注视下把两枚戒指放回锦盒。
他帮莫凡打开了电脑,没再多言,走出书房顺手关门。
莫凡是真的有事儿要忙,打开电脑后立刻登录了邮箱接收文件,然后拿起电话和助理讨论着项目事宜。
司昭廉站在门口,通过未关紧的门缝注视着莫凡,先前还一副桀骜不驯,后一秒转身就投入工作,视感情为粪土的样子。
他在门口注视了很久,将莫凡蹙眉、思考、脾气的模样全都看在眼里,穿着他的衣服、在他书房里工作的人,比西装革履的样子更鲜活。
这种随和的亲近感是旁人触及不了的距离,更是别人窥探不了的景色。
半晌,司昭廉的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笑。
罢了。
对于莫凡这种犹如烈马一般难以驯服的人,确实不能逼急了。
纵使莫凡傲然,但有一点是说对了———他们才认识半年,追人的时间才几个月。
如果莫凡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拿下,那就不是莫凡了。
况且,以他们的相处模式保持现状也不错,心知肚明却又不戳破关系,反倒有种拿着保证书追人的感觉。
司昭廉知道莫凡享受被追求的感觉,也知道他迟迟不松口还在为一开始强上的事情耿耿于怀。
既然莫凡想玩儿,他奉陪就是了。
反正认定了这个人,奉上户口本、连戒指都做好了,他有的是大把时间陪莫凡消耗光阴。
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