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问:“还没到?”
“十分钟。”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敞亮的停车场里。
莫凡下车后率先被停在不远处的直升飞机吸引了视线,不由得顿住脚步,“你带我来坐飞机?”
司昭廉含糊道:“猜对一半,莫哥喜欢刺激吗?”
“喜欢啊,”莫凡轻哼,“不过你失策了,我坐过直升机。”
司昭廉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带着莫凡进了门。
进去之后,莫凡打量着里面的装潢和设备,渐渐反应过来———司昭廉不是带他来坐飞机,而是带他来跳伞。
前台工作人员给他们倒了杯水,请他们稍等片刻。
“这是跳伞俱乐部,我朋友开的,我有入股。”司昭廉陪在莫凡身边带着他在大厅闲逛,“我在俄罗斯的时候受到朋友影响,很喜欢极限运动。你跳过伞吗?”
“没有。”莫凡如实回答,“不过体验一把也未尝不可。”
大厅里有一面照片墙,大部分的照片集中在正中央,然后朝周围散开,看上去颇为壮观。
莫凡的视线停在上面浏览一阵,很快一张稚嫩又熟悉的面孔吸引了他。
不怪他一眼看到,那张照片在c位,因为某人过于英俊的脸,加上光影完美,整个画面看上去非常漂亮。
“这是我十七岁,”司昭廉把照片扯下来,记忆回到了那一刻,感慨道:“第一次跳伞,我还记得上飞机的时候,紧张又兴奋,跟着教练跳下去时候,强烈的失重感和冲击让我大叫出来。”
说到这,他低笑一声,看向莫凡,“那时候有点儿傻,落地之后又迫不及待想玩儿第二次。”
是挺傻的。
莫凡拿过照片,少年站在一位络腮胡的男人身边,笑容洋溢青春,蓬勃的朝气和飞扬的神采几乎要冲破相片。
他举着照片放到司昭廉的耳侧,十七岁和二十五岁的司昭廉同时出现在眼前。
时间沉淀了男人眉眼间的狂傲和张扬,将他刻画得更为成熟,也放大了骨子里的矜贵和锋利。
属于少年人的蓬勃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轩昂的英气。
“怎么?”司昭廉挑眉问,“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更……”
“你还是小时候更好看。”莫凡打断他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揶揄。
司昭廉眉心微蹙,“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变丑了?”
“你自己什么德行不清楚?”莫凡看到司昭廉吃瘪的样子心情颇好。
“你说清楚,什么叫小时候……”
“嘿,廉!”一口别扭的中文从身后传来,带着兴奋的语调。
二人同时回头,一位帅气的外国男人站在身后,留着络腮胡,朝司昭廉张开双臂。
司昭廉眼睛一亮,走过去给了男人一个拥抱,说着一串莫凡听不懂的俄语。
“好久没见了,你真是大驾光临,让我这小店蓬荜生辉。” 男人拗口的中文听得莫凡舌头酸,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这场面挺好笑的,司昭廉和他说俄语,他非得说中文。
男人的音调没学好,听的人痛苦,他说得也不流畅。
“你说俄语行不行?”司昭廉直皱眉头,“你这中文让我这个中国人都听不明白。”
“你懂什么!我刚学,语言本来就多说多练。”男人看向莫凡,露出笑容,打了个招呼,“嗨,你好。”
你好这两字倒是很标准。
莫凡扯了扯嘴角,颔:“你好。”
“介绍一下。”司昭廉的手贴上莫凡的背,是一个虚搂着的姿势,把他往前面带了一下,“我朋友,莫凡。这是idan,是跳伞教练。”
“爱好爱好,我还有其他副业,”idan伸出手,爽朗外向,“以后有机会可以深入交流一下。”
莫凡和他短暂相握了一下,“乐意至极。”
“交流可以,深入就不必了。”司昭廉玩笑道,“装备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能跳?”
“早就准备好了,随时可以。”idan带着他们进装备间,一路用拗口的中文和莫凡搭话,“你是第一次跳吗?”
莫凡点头,“是。”
“那挺不错的,我这里有好几个经验丰富的教练,绝对给你一场非常perfect的体验。”
跳伞是极限运动,生手没有经验,会让教练带着一起跳,二人捆绑在一起,是一个从后面拥抱的姿势,这样一来也算是给体验者安全感,不至于惊慌。
莫凡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知道会有教练带着一起,况且这么危险的事情他不会逞能。
他正要开口道谢,司昭廉先一步说:“不行。”
莫凡莫名:“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