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澈老爷子一口应下,他轻哼一声又道,“弗老头都快跟我抢孙子了,你什么时候把穆桓带来凛都?你不来那就我去帝京。”
“老爷子您也太急了,这才没隔几天功夫……”贺尔豪失笑。
“没隔几天,就冒出一个老头来跟我抢孙子,你还想再隔多久?”老爷子小孩子脾气上来,瞪向贺尔豪。
贺尔豪再度头大地赶紧投降,换了个话题:“对了老爷子,和您说个事,燕家燕将池,您有印象么?”
“燕家那个小子?心狠手辣。”
“最近动作不少,燕家其他几个怕是加起来拧成一股绳也玩不过他。”澈老爷子闻言笑了一声,虽然嘴上评价得尖锐,但是眼里看不出多少不满,反倒有几分兴趣,“几年前他自己开辟燕桓集团便可知他野心不小,看现在市值,燕氏与燕桓,相差得也不大吧?”
“燕氏哪怕有他先前撑着,那也是老树大厦,蠹虫横生,中空将倾,依我看,倒还不如燕桓这样的新生集团,欣欣向荣,干净健康些。”
贺尔豪听着便知道澈老爷子对燕将池的印象极好,也是,澈老爷子自己当年就是打拼下的江山,野心雄心手段各个不缺,也就现在退下来了,才显得和蔼得像个打鸟大爷,天天拍鸟。
“提他做什么?”老爷子又问贺尔豪,“前段日子听说牧家要穆桓去与他联姻,是因为这个?”
贺尔豪点了点头,目光游移了一下,去瞄燕将池的方向,没见着人便松口气,继续安心地打算打小报告。
澈老爷子又道:“联姻这个事情,不是燕家那小子会甘心去应的,哪怕坐轮椅上,也影响不了他打造自己帝国的野心。至于牧家,要是还要穆桓去跟谁家联姻,我自会去警告牧向东,不必挂心上。”
贺尔豪:“……”
有没有可能燕家那个是真的对咱家小少爷有点不正当的心思啊?
谁家好人会一眼就注意到一个男人半小时前刚哭过的痕迹?谁家啊?
贺尔豪刚要开口,就见燕将池操纵着轮椅从不远处正面滑过来,两人目光一交接,贺尔豪甚至心虚得一个手抖,直接把老爷子的视频给挂断了。
澈老爷子:??
是我打鸟多了太好说话还是怎么的?
“燕总。”贺尔豪脸上挂上假笑。
燕将池来到他面前,目光扫过贺尔豪脸上挂着的假笑,他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就别笑。”
贺尔豪收起了笑脸。
他目光微微锐利了些许,开口道:“也好,燕总,我们直接开门见山,我想知道您究竟……”
“你用不着知道我想做什么。”燕将池打断了贺尔豪的话,他冷淡地看向对方,手指摩挲着尾指上的翠扳指,淡淡道,“你只需要知道一点,我不会伤害他,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哪怕让他生气动怒,都不允许。”
燕将池抬眼,他操纵轮椅蓦地拉近距离,声线一冷,出声警告:“贺尔豪,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你知道我是认真的。”
“你就能确定,你做的是正确的?于他,是最好的?”贺尔豪微微绷紧身体,他微眯起眼,“澈穆桓是澈家人,澈家自会给他最好的,一个外人的话,你觉得我能相信你?”
“澈家会给他最好的?澈家便是让他摔进池子里,这样保护着他的?”燕将池目光骤然狠厉起来,他猛地操纵轮椅往前逼近,径直撞上贺尔豪的小腿,看着贺尔豪吃痛皱起来的脸,他声音阴冷,“这笔账,我会替他算,那几个人,一个都别想就这样过去。”
贺尔豪一惊,对上燕将池目光的瞬间,他背后顿时一片冷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们俩聊什么呢?”不远处化妆室的门打开,澈穆桓已经换好了衣服化好了妆容,他隔着点距离招呼了一声,笑眯眯地弯起眼,“我看着如何?”
燕将池拉开距离,然后转向澈穆桓。
今天拍夜戏,搭了外景,拍的是男主与女主矛盾分开后,男主遇刺,被穿着夜行服出来摸鱼的七皇子顺手搭救。
澈穆桓一身黑色劲装,黑纱蒙面,一袭斗笠近乎遮住了大半张面孔,腰间束带修饰着身形,更加衬得人修长挺拔,宽肩窄腰,远远走来犹如从画布里出来的人。
燕将池很快操纵着轮椅来到澈穆桓的身边,他微微抬起脸,目光柔和下来:“很有侠义的味道,很好看,像是从挂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他曾经画过澈穆桓,但是怎么画都不像,后来尽数一把火全烧了,连着自己的宫殿一道,全在火舌里化作灰烬。
澈穆桓闻言弯起眼,心情极好。
这身黑衣劲装极有质感,看着就与服装间里其他衣服的廉价感完全不一样。
燕将池也跟着微微翘起嘴角,这是他亲自找了一个团队,二十四小时轮流赶制出来的作品,压根不是那些被各色艺人轮番穿过的影楼服装,自然不一样,最关键的是舒适度,面料极为精细,不会引起皮肤敏感不适。
这样一身衣服的价格,几乎是男主剧中所有服装的投入总价了。
贺尔豪抬眼一看,就知道这套服装的门道,也就难怪先前整个剧组上下见到澈穆桓都是那副表情了,这可比找一间专门的房间做化妆更衣、导演亲自迎接什么的,都来得更加直观夸张。
他见燕将池和澈穆桓说说笑笑着,不由低头弯腰去揉自己的小腿,狠狠龇牙咧嘴了一下。
绝对青了,绝对的。
“贺哥怎么一瘸一拐的?”澈穆桓望过去,微微挑眉,“前面还好好的。”
“轮椅不小心撞着了。”燕将池低声说道。
澈穆桓顿了顿,怜悯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贺尔豪,然后转过来安慰看起来有些内疚的男人:“他怎么那么不小心,那你没事吧?”
正朝这边走来的贺尔豪:……?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