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次,还有现在,应该是白湮昼主动找上了他。
因为夜烬燃从最开始的那次就现,自己没办法靠近触摸到白湮昼,可白湮昼对这种事情非常熟练,在高维空间中行动自如,能轻易地现并抓住他。
联想起未来时期白湮昼所说的话,那颗外置的大脑,恐怕并不只是为了保险才从体内挖了出来。
“你经常来这种地方吗?”夜烬燃趁机捏了捏他的手。
他们现在就像是漫画角色跳出了纸面,在三维世界中活动,可以跨越原本无法通过的距离进入其他画面中。
白湮昼惨遭偷袭,想松开手却被反握住:“哼,也不算常来,我不喜欢。”
白湮昼不怎么撒谎,但不意味着会全盘托出。夜烬燃知道为什么他对神深恶痛绝了,因为那群身为本源法则体现的伟大存在通常就居于高维空间中。
听语气,白湮昼应该经常被迫地进行这种精神跃迁,和不可名状之物接触。他比常人更加清楚那些能量体到底有多恶心,本质是多么的疯狂混乱。
可笑的是,只因为祂们足够强大,就被冠以神之名,受到无数生灵崇拜追捧。
祂们可以选择无视,也可以随意玩弄低维生物,一举一动都可能导致万千星系和文明覆灭。
世界是残酷的,神从不待人友善,所谓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人无法承受的价格。
就像你喂养小动物,其实是希望从它们身上获得各种情绪价值,从来不是无私的。
“多亏了你,”夜烬燃温声道,“不然我就要迷失了,虽然夏恩说能量耗尽就会被弹出来,但乱飘的过程可不好受。”
白湮昼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确实不舒服,不过多来几次就习惯了。等等,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吧?主神没让你体验过吗?”
说完,他得意地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为什么要体验?我没有偷窥其他自己的爱好。为了人身安全,也不想随便和邪神见面。”夜烬燃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光是初见主神他就死一回了,那种痛苦根本不想再经历一次。
白湮昼眼神古怪道:“你竟然也会喊祂们邪神?”
“那些家伙不会在乎的,我们连祂们的真名都无法音出来,取外号又怎么了。”
就像小狗无法读出人的名字,人们也不会介意被汪汪声称呼。
白湮昼更觉得莫名其妙了:“可你认为祂是邪恶的,你还愿意为祂做事?”
夜烬燃耐着性子解释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别无选择呢?世界上这么多人被卷入无限游戏,他们都喜欢玩?为什么不退游?”
空旷的未知时空夹缝中,沉默取代了喧闹。
大家都口口声声说不想上班,谁敢真的不上班。像白湮昼这样成日沉迷游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屁孩根本不懂这种人间疾苦。
白湮昼别扭地移开视线:“这么说,我还错怪你了?”
“我没有说过我是无辜的。”夜烬燃心情平淡无波,“我亲眼见过很多人在我面前死去,我的行为也害死过人。坐上这个位置后,我就不奢望得到所有人原谅了。”
“是祂逼你这么做的!”白湮昼恨铁不成钢地喊道。
夜烬燃道:“我是伥鬼,你不用因为现我是人类,就强迫自己原谅我。”
“……我没有,”白湮昼的声音弱了下来,“我只是有点愧疚,在搞清楚真相前,我把对祂的怒火转移到你身上了,让你遭受无妄之灾。”
夜烬燃轻笑道:“实际上目前为止你还没对我造成过什么大麻烦。”
他的脑袋还乖乖地长在脖子上,没有被拧下来,感谢白湮昼不杀之恩。
几秒后,白湮昼又换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将那种复杂的情愫很好地藏起来:“就算现在说通了,我也不会随你心意的。你摆烂妥协可别拉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