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见她悄无声息,动静却无,明江唐侧目观察她:“害怕?”
“不怕。”她摇头。
若是她独自一人,遇上道路堵塞,暴雨倾袭,又是毫无信号网络与外界隔绝的状态,那么她定当会有心慌焦虑,害怕种种不可控因素。然而现在,不止她一人独行。身边的人,还偏是他。
并非是刻意被安排独处,有意停留如此时长。而是同座一辆车中,共遇这场狂风暴雨,所有的一切,都似在为她留住此刻,且心安理得。
“你饿么?”殳蔚记起包中存有几块巧克力,低头窸窣翻找着,“先垫腹,你开车需要集中精力,不像我,困了还能睡。”
身旁的人无回应,却也有了动静,不知在寻什么。
殳蔚摸索到巧克力,从包里拿出。
肩膀之下有了轻轻重量,她先低头,看见的是一床便携软被。
再抬头想去看他,一道白光划破云层,一秒亮如白昼。
殳蔚手臂一颤,紧闭双眸。
有一双手,比她更快,替她捂了双耳。
雷鸣巨响,如虎如龙,俯瞰万生。
她感受到的,只有不再惊魂的闷响,还有那热烘烘的掌心。
……
“还是怕打雷?”他低声在问。
黑暗中四目相对,又是只有一拳相隔的近距离,心在胀大。
双双凝视不语,熬过了十秒。
寂静之地情潮暗涌。暴雨,惊雷,体温,眼眸……都是催情剂。他的气息压在她鼻尖,捂贴她双耳的手,慢慢的,朝前滑了几分,变成轻捧她的脸。
殳蔚呼吸骤短,心下惴惴。
难以启齿的眷恋,弥散在双眸之下。从没有这样一刻,心酸着倾心,疯狂地不受控制。
让犯错留在雨夜里,她只要这一秒。
“刚才不是说,不怕吗?”明江唐声线低低,左手两指滑过她耳廓,轻捏她的耳垂。
她不敢动。
殳蔚背脊时冷时热,声音呐呐:“怕……”
这回是他顿了顿。
她好似完全被蛊惑了,他就是她的罂粟,是旧梦的源头。杂念悉数被勾起,灵魂出窍变成另外一个她:“你的未婚妻,会怕打雷么?”
手下的力道有了实感。
明江唐低下头,扣住她的脖颈压向自己,吻住她的唇瓣。
殳琪致电消息:合作谈妥,参与入股。
ts年底将对外展示的新系列婚纱,力求融入传统刺绣元素,并将旗袍款纳入新系列婚服中,优上更优,细中更细,致力于中西融合设计新突破。
殳蔚记起那日在工作室浏览的婚纱样图。原来他这段时间频繁出差,忙前跑后,都是为了年底这一大仗做准备。稳中求进,开阔创新,从来都是他不骄不躁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