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支使一个王爷洗衣服,就算是皇帝,只怕也没这种经验!
虽然一开始她是吓到了,也有点生气,但是看他那么着急的解释,就气不起来了。再转念一想,这些日子以来,怎么说都是她占便宜,他吃亏,又有什么好气的呢?
只是被他瞒骗了一个月,若不小小整他一下,多少有点不甘心,所以她才会装模作样吓吓他。目的达成后,她舍不得看他难受着急,就实话实说,表明了态度。
“谢谢!”
他如释重负,高兴的将她拥入怀,紧紧护住他心中的珍宝。
“可是不能有下次喔!”她嘟着小嘴,微带娇嗔“如果有下次,我一定不理你!”
“绝对不会有下次!”
“这还差不多。”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和他相视一笑。
风玄煜的身分虽然拆穿了,但沈凡玉并没有向他要求特权,仍是住在冰戏团里,做她该做的工作。
因为舍不得离开沈凡玉,风玄煜也以监督冰戏团的练习为由,顺理成章的继续住下。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两人甜甜蜜蜜的出双入对,毫不避讳别人的眼光,大方的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幸福。
每天忙完分内的工作后,她会趁团员们休息的时间表演花式滑冰,让他看得如痴如醉;到了晚上,则央求他教她吟诗。
原本只是因为他喜爱诗文,想要了解他的兴趣,但在他充满耐心与柔情的教导下,她重新发现了诗的美好。
藉着思乡之作纾解乡愁,在温婉的情诗中验证她所尝过的浓情蜜意,以俊逸高远的咏怀诗遥想古人广大的胸怀那些美丽的诗句沉静了她的心,也让她找到了新的兴趣。
这样的日子,在忙碌之中,多了惬意的优闲。
可惜过没几天,便到了风玄煜出发进京的日子。
这天一大早,包括冰戏团在内,各个杂技团都由城郊赶进城里,先在燕王府邸前会合,到了吉时,便跟随在行伍的最后头,浩浩荡荡的出发进京。
除了王府的侍卫和仆役,其它随行的人都坐在马车里。在风玄煜有心的安排下,他和沈凡玉所乘的马车只有他们和车夫,再无别人的干扰。
初次远行,沈凡玉显得特别兴奋。
她挨在窗边,盯着街道上来往的人群和形形色色的店铺,直到出了城,才开心地回头对他说:“阿煜,城里好热闹呢!之前我都没机会进城,想不到城里原来挺繁华的。”
“是呀,真的很热闹。”
看她开心,他更开心,她的笑颜就是他最大的期盼。
放下窗幔,坐回他身边,她好奇地问:“听团长说,我们要去长安。你一定知道长安是什么样子,对吧?是不是比这里更热闹?”
“长安是京城,自然比涿郡繁华。至于长安的模样我说得再多,都不如你亲自去瞧来得清楚。等到了长安,我再陪你瞧个仔细。”说着,他微微一笑。
“说好了喔,到时你可得陪我,不能反悔。”她抬头亲了亲他的颊,漾着甜笑眨眨眼“这是谢礼。”
“我想再多要些谢礼。”他笑着指指另一边脸颊。
她摇摇头,同时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不行,等你履行诺言后,剩下的谢礼我再给你。”
“你不给谢礼,那我只好”他邪邪一笑,猛地伸手抱她“用抢的!”
她咯咯轻笑,没有痹篇,任由他拥着自己,在她的粉颊上轻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她。
轻轻偎着他,她又好奇地问:“阿煜,你在宫里长大,可不可以告诉我,皇宫长什么样子?我想知道皇宫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
他沉默了,眼底添了一丝寂寥。
碧瓦朱甍,雕梁画栋,玉楼金阁,瑶台琼室代表着百姓的崇敬尊仰,却深锁着永无休止的恩怨纠葛。
帝王家,不是家
“阿煜,你怎么了?”
听到沈凡玉担心的声音,风玄煜回过神,微微一笑。
“没什么,只是在想该怎么说清楚皇宫的模样。”
“皇宫到底是什么样子?”她捉着他的手臂,兴致勃勃地追问。
“金碧辉煌,千门万户,既美丽又壮观。”他说完,将她鬓边的发丝轻拢至耳后,笑问:“你呢?你觉得皇宫是什么样子?”
“我想的就像你说的那样,既美丽又壮观。”她露出神往的表情,幻想着皇宫的模样“真希望赶紧到长安,到那时,我一定要把长安城和皇宫瞧个仔细,毕竟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是呀,我们好好的瞧仔细。”
久别长安,一切是否依然?
揭开窗幔,遥望着远方,他极轻极微地叹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