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麽麽帮我解围,”沉玉站起身,苦笑道。
嗔怪地瞧了她一眼,丽麽麽调侃道:“软玉在怀,沉公子怎的这般不识情趣?”
“麽麽就饶了我吧,你又不是不知,我……”沉玉话语一顿,无奈地抓抓头。见她苦恼的样子,丽麽麽“扑哧”一声笑了开来。
“不管怎样,自从你来了之后,院内的姑娘活泼开心了许多,奴家在此谢过沉公子了。”丽麽麽矮身一福,正色道。
沉玉连忙摆手:“麽麽愿意收留我,已是万分感激……”
闻言,她秀眉微锁,坦然道:“沉公子,大当家想要见你。”
沉玉一怔:“丽麽麽不是这里的老鸨,这大当家是?”
丽麽麽面色为难:“留下沉公子,奴家其实做不得主。如今,也是大当家默许才……”
听罢,沉玉轻叹一声。也不多做为难,示意道:“那么,请麽麽带路吧。”
只希望,这大当家不是难以相处的人。不然,她怕是不能继续在惊春院呆下去了。
“沉公子莫怕,大当家是个好人。”见她神色忐忑,丽麽麽低声安慰道:“院内的姊妹大多是当家救回来的,当家又素来明辨是非,想必不会为难你……”
“多谢麽麽,”沉玉会心一笑,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是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想到这里,她的脚步倒是轻快了不少。
当推开门看见桌前的人,熟悉的面孔却让她眼神一冷,唇边的笑容褪得干干净净,恨不得掉头就走。
身旁的丽麽麽见状,心里一惊,僵直着站在门口,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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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难为丽麽麽,沉玉垂着眸,扯开了一抹浅笑:“麽麽先下去吧。”
怯怯地抬头,见大当家微微颔首,丽麽麽这才福了福。出去时,还体贴地关上了房门。
“沉公子不过来坐?莫不是怕我是洪水猛兽,要吃了你不成?”
盯着那人,沉玉蹙起眉:“柯柔,这里居然会是你的产业?”
小手托着下巴,她眼中水光荡漾,媚态尽显:“难为时隔这么久,沉公子还记得奴家这张脸。”
“大当家寻我来,不会是想要叙旧吧?”大刺刺地在柯柔对面坐下,沉玉神色淡淡地道。
“奴家也没想到与公子这般有缘,锦国的大英雄、骠骑大将军居然会驾临这小小的惊春院。”一如既往的媚笑,眼底却多了几分冷意。
沉玉瞥了她一眼:“好说,只是不知我何时得罪了姑娘?”
“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你我谋划抢粮,却将芮国几千官兵引去了奴家那边……”柯柔想到那时不但丢了粮食,连百来名好不容易聚集的高手都被一举歼灭,不由咬牙切齿。好个沉玉,好一招祸水东流!
沉玉显然不在状况中,疑惑道:“我不明白柯姑娘的意思,粮食我们平分了,说好再不干涉对方,为何姑娘却还苦苦相逼?”
看她一脸困惑,不像是假装的,柯柔心底惊疑不定。此人究竟真是一无所知。还是城府太深?
不敢小看此人,毕竟数次挫败芮军,在落入江怀闲手中后,却又能安然地全身而退。试问这世间,谁还能做到?
忍下火气,她索性摊开来说:“当日与沉公子分道扬镳后,原本潜伏在咏城外的芮军突然撤离,袭击在回程中地我们。”
沉玉挑挑眉,好笑道:“莫不是柯姑娘以为,是我特意引芮军去偷袭?”
看柯柔的神情已是肯定。她笑得更欢了:“姑娘太看得起我了,首先我并不知晓你们回去的路线,如何提前知会芮军?这是其一。其二,已经潜伏在城下,何必舍近求远,绕路去追击你们?想必江怀闲另有目的,才会突然改变主意。”
顿了顿,沉玉耸耸肩,继续道:“最后,姑娘当江怀闲是谁。我又有什么理由或是能力支使得动他?”
柯柔一窒,明眸微眯:“沉公子不要忘了,当日江怀闲可是为了你,十万火急地赶去相救!”
不提那日的事还好。这会说起,沉玉立刻心头冒火。
“奴家也不过是想让公子看清江怀闲的真面目,才出此下策……”与她撕破脸,可不是柯柔想要的。毕竟大事当前,以后还得仰仗沉玉的帮忙。思及此。她柔柔一笑:“若惹得公子不悦,奴家在此向你赔罪。”
沉玉冷哼一声,显然余怒未消:“命人将我抓进红莲院,又以我为诱饵刺杀江怀闲……姑娘果真好手段!”
柯柔“吃吃”低笑:“公子不是毫发未伤么,又在红莲院好吃好住供养着,最后奴家不但派人通知公子的下属,甚至出钱赎身。谁让芮军单单把奴家的粮食抢了回去,折损了上百人,身为大当家总得给底下地人一点交代。不是么?”
沉玉自认不是什么善人,偷鸡摸狗的事也没少干。但谁想拿她的小命开玩笑,铁定不会善罢甘休。盯着柯柔的俏脸,她不怒反笑:“交代?若江怀闲那天赶不及,我这条性命就要交代在那些百姓的锄头、镰刀之下了!”
也不想与这女人多说,沉玉站起身就要离去:“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公子何必急着走。难道不想听听奴家接下来的话……”柯柔眉眼一挑,盈盈笑道。
瞥向挡在她身前的两把冰冷的大刀。自知不听完,怕是走不得了。沉玉转过身,淡淡道:“柯姑娘又想沉某做什么?”
“公子快人快语,奴家也不兜圈子了。”柯柔看向她,一字一句地道:“公子加入我们,如何?”